讓一個傷患出門,實在不妥。
想了想,溫棠先去花店買了花束。
綠色的洋桔梗中穿插著幾朵明黃色的向日葵跟小雛菊,點綴著橙橘色的月季。
這種搭配,適用範圍很廣。
完美貼切任何場合使用,不管是送領導,送長輩,送朋友......傳統又不完全拘泥於傳統,經典款永遠經典。
包裝好,這才往陸聞璟發來的地址而去。
九尾觀唐1204。
溫棠幾個深呼吸,這才抬手摁下了門鈴。
房門在下一秒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男人的身高太過於優越,光華內斂,氣質斐然,襯衫與西裝一絲不苟。
釦子嚴謹地扣到最上方,骨相分明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那雙靜默的眼神異常冰冷,上下打量她片刻。
視線落在那花束上,猜到了她的身份,“蔣二太太?”
陸家訊息網遍佈,想要查什麼人,什麼事,趨之若鶩想要獻犬馬之勞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季時便將蔣行舟的根系及身邊人查了個底朝天。
溫棠這張臉,不俗。
他自然有印象。
溫棠僅僅愣了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好,我是溫棠,我是來找陸律師的。”
季時讓開了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不用猜他都知道,溫棠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不是六爺提前吩咐了。
認出溫棠是誰的那一刻,他就該把門甩上了喊來物業趕人走了。
什麼玩意。
蔣家人算什麼東西。
趕傷六爺。
一百個蔣行舟,都比不上一個六爺尊貴。
若非六爺大氣不願意深究,蔣氏都要因此受到牽連。
如今,不過是追究蔣行舟一個人的責任罷了。
竟然還不知足,眼巴巴地找上門來。
還是一個,在蔣家舉無輕重,即將離婚的女人。
難不成蔣家天真到認為六爺是她的律師,就會對此網開一面?
房子的設計很簡單。
一眼望去,皆是深沉的暗藍色,不是白,就是黑,沒有半點顏色,處處都透著淡淡的冷氣。
如同陸聞璟給人的感覺——不近人情,高不可攀。
溫棠看向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褪去筆挺冷酷的西裝,身穿黑色家居服的陸聞璟周身矜貴的氣質依舊讓人無法忽視,上帝對他,是偏愛的。
希臘雕塑完美的輪廓線條流暢而分明,目若朗星,面容清俊冷漠。
陸聞璟眉目深沉,臉上清晰可見的青紫痕跡。
好似一塊瑕疵的玉有了裂痕。
說不愧疚是假的。
溫棠把花交給季時,有些不自在地坐在陸聞璟對面。
“學長,你怎麼樣?”
男人一如既往,惜字如金,“還好。”
她將準備好的禮物遞過去,“學長,很抱歉,因為我的緣故給你招惹來這樣的麻煩。”
她買的是江詩丹頓眾橫四海系列的銀表。
銀色的腕帶點綴著湖藍的錶盤,銀色錶針在上,一分一秒規律地轉動著。
低調又不失典雅大氣。
看見這隻表的一瞬間,溫棠就覺得適合陸聞璟。
五十萬出頭的價格。
算不上很貴,也不便宜,拿來送人剛剛好,也符合他律師的身份。
買單時她沒動。
林沐疑惑,“不買嗎?”
溫棠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問道,“你覺得我有錢嗎?蔣行舟凍了我的卡,你難道不知道?”
林沐,“......”
他當然知道。
那卡還是他去操作的。
但他不敢說話,默默買單。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