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看向“呆愣站在一旁的林沐,語氣冷漠如含鐵,“還不快去拿藥來?”
跟對待溫棠的軟聲細語,天差之別。
藤局長反應迅速,當即拿出藥箱遞了過去,心中震撼久久平息。
他暗暗咂舌。
溫棠這跟訓狗有什麼區別?
只要一句好話,就能將蔣行舟訓得服服帖帖跟個舔狗似的貼上去……
他還以為,蔣行舟怕老婆是人設營銷。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嘖嘖嘖。
自己傷口崩紗布都要被浸透了,額頭上的冷汗止都止不住,唇部失色臉色慘白。
左手傷上加傷,肉眼可見地戰慄著。
這居然不先處理自己的問題,反倒先去顧著溫棠身上那些晚一點處理就要結痂的小傷口?
林沐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在老闆心裡,太太重過自身。
棉籤蘸上碘伏,蔣行舟放輕手上力道,一點一點地擦拭著溫棠胳膊上的傷。
怕她疼,一邊塗,一邊吹,跟哄孩子似的,溫柔又細緻。
“要是疼,就跟我說,嗯?”
溫棠抿唇不語。
男人的呼吸噴灑在肌膚,往日裡最平常不過的,如今只覺得牴觸。
細小的絨毛根根豎起,表示著抗議。
蔣行舟一靠近,淡雅的松香撲鼻而來,她總覺得能在他的身上聞到鹿彌的味道。
溫棠有些不自在,她不動聲色地躲避著,“我來就好,你先處理你的傷吧。”
蔣行舟堅持要為她上藥,“棠棠,我的都是小傷,不礙事。”
“等給你塗好藥,再處理也不遲。”
藤局長,“......”好一個小傷。
溫棠只能作罷。
強忍著心理的不適等他處理完。
最後一處肌膚上好藥,溫棠當即站起身來,片刻都不願意跟他親近,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林沐,“趕緊給你家老闆處理傷口。”
蔣行舟有些不樂意,“老婆,我想要你幫我上藥。”
他抬頭看著她,像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等著主人的垂憐。
溫棠委婉地拒絕,“我手疼。”
“好吧。”
林沐拆開紗布,猙獰翻湧的傷口黑線縱橫,被縫了不知道多少針,密密麻麻的黑線暴漏在空氣中。
單單是看著便觸目驚心。
林沐沒忍住提醒,“老闆,你這手......還是要注意下,再崩的話,怕是會留下後遺症。”
聲音不小,清楚地傳進了溫棠的耳朵裡。
她撇了一眼,暗暗心驚。
竟然傷得這麼嚴重,也不知道學長那邊是什麼情況。
蔣行舟淡淡地“嗯”了聲,目光停留在溫棠身上觀察著她的反應。
林沐無奈地嘆了口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說的話,老闆根本沒聽進去。
觸及眼底的深處的那抹擔憂。
蔣行舟得意地勾了勾唇。
棠棠到底還是關心他的。
殊不知,這抹擔憂,並非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