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身為特種兵野外生存技巧中最基本的。
溫棠有些意外。
特種兵出身的人,居然甘願給一個律師當助理?
除了工作之外,還包攬其餘,很明顯不是普通的生活助理。
而且。
江子真,江家的子孫,尚西事務所的掌權人,行事作風事事在陸聞璟跟前居然還要矮上一頭。
不管是直系的也好。
旁系的也罷。
溫棠心裡直泛嘀咕。
陸聞璟是港市人,港市說得出名號的陸家也有不少,但能夠比肩江家的,溫棠一時之間還真摸不著頭腦。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陸聞璟的家境不簡單。
沈松月癢得受不了了。
身上都數不清多少個包了。
癢得人頭皮發麻。
一天得好心情都快被江子真這個蠢貨給敗壞了去。
她讓出最前邊的位置,“季時,來來來,你走前邊,咱們趕緊走吧,再待下去我真的要瘋了。”
“什麼狗屁天然月亮湖,我寧願回去看人工的。”
江子真不說話。
再度把頭埋低,看那架勢,恨不得化身一隻鵪鶉將頭埋到地裡。
早知道會迷路。
他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寺廟裡待著,如今也不至於顏面無存了。
陸聞璟走在最後頭。
有了遮掩,他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到溫棠身上,自然沒有遺漏溫棠胳膊處的紅腫。
她的面板嬌嫩,那幾個不算大的蟲子包極其顯眼,周圍還不布著不少抓痕。
陸聞璟不急著離開。
他環顧四周,轉身朝著的榕樹走去。
樹影婆娑下,雜草叢生。
再次出來時,陸聞璟手中多了幾株草藥。
他叫住她,“溫棠。”
溫棠疑惑回頭,“怎麼了學長。”
陸聞璟走向她,前行的功夫,他將其中一株草藥揉碎,在溫棠的錯愕下,拉過她纖細白嫩的胳膊,將碾碎的綠色汁液塗在上面。
清涼感一瞬間自塗抹的地方蔓延開來,驅散了不少癢意。
陸聞璟用以打圈按摩的形式來回按壓,讓汁液能夠更快的滲透到面板底層。
他解釋,“這是野生薄荷,對蚊蟲叮咬很有奇效。”
兩人站得很近。
從溫棠這個角度看去。
能夠看到男人細碎長髮下優越的五官。
高挺得恰到好處的鼻,連眉骨的細節都無可挑剔,薄涼的唇,臉型完美得挑不出一絲毛病,額頭處結痂的傷,氣質矜貴禁慾的同時,卻又帶著十足的野性。
淡淡的清冷白梅香,在溫棠的鼻尖縈繞不去,滲透進四肢百骸,撥動著心底深處的那根弦。
一個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在你的跟前低下頭,神情專注又認真。
似乎正在雕刻最精細的雕塑,不放過一絲一毫。
放在誰身上,都難以抑制心跳的頻率,更難以挪開目光。
風吹落葉,沙沙的響動著。
溫棠什麼都聽不見了,腦海間一片空白。
她的眸裡,只看得見眼前人,一股淡淡的情愫自心底破土萌芽。
“好了,”陸聞璟鬆開了手,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他將手上的草藥分為三份,其中一份遞到了溫棠跟前。
“按照我剛才的手法,將野薄荷的汁液塗抹在被叮咬處,便可。”
“好......”
溫棠還沉浸在思緒中沒有回神,她動作慢了半拍,接過野薄荷時,指尖輕觸掌心又迅速分離。
眼神交匯時,多了一絲茫然跟慌亂。
陸聞璟轉身離開時,溫棠才發現自己的呼吸竟然也隨著他的離開變得急促而慌亂。
眼底透著一抹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