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賣玉
“我和李友田到了家,我讓我老婆去給我們做飯,我和他去裡間看那塊玉。
唉~這死人的東西啊,真的不能起貪念,不過您是怎麼知道我們拿了鐵甕裡的東西呢?”
“這個不難,你們兩家都出了變故,不就是從你們拿了那件東西之後才開始的嗎。”
“呼……是啊,可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雖然這些都是十幾年前發生的事了,但都還歷歷在目。
那天李友田把這塊玉掏出來後,我找了抹布擦了擦,我們發現那東西很厚實,像玉又不像,怎麼說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甕裡的黑水泡的,它看起來顏色有些發青,卻沒有那種玉該有的潤澤感,還有點黯淡無光,但是上面雕刻的圖案又讓它看起來很特別。”
“什麼樣的圖案?”
“呃,我也描述不上來,有一部分看著像是字,有一部分好像是符號。”
“看起來像字的那個是什麼字?”
“看著像是個下雨的雨字,但是字型很怪。”
“嗯,您繼續說。”
“我倆是一點都不懂玉石,但是我們認為,陪葬品這種東西很少有假的。
李友田說他去找下家賣掉,賣完的錢平分,我雖然有一點點不放心,但他家住哪兒我都知道,而且這小子既然說能找下家,說不定以前就幹過這種事,他應該更容易賣掉,還省得我操心,所以我就答應了。
就這樣過了有一個禮拜吧,他突然來找我,說這東西賣不出去,我說怎麼了,他說這東西是塊不值錢的死玉。
我不懂啥是死玉,但聽這名字就覺得不咋好。他說他找人看了下這塊玉,人家說這種玉就是在地上都懶得撿起的玉渣,不值錢,沒人收藏的。
其實他也不懂啥是死玉,那個人也沒有詳細給他講,但是他不信這麼大一塊玉是玉渣,居然還沒人要。
但這東西的確也一時半會脫不了手,所以我們白高興一場。
李友田那邊實在沒轍,就把這塊死玉給我了,說我認識的人多,看看能不能賣出去。
我當時覺得放我這兒說不定真能出手,因為我認識的人裡,有些暴發戶和老闆的文化水平不高,既喜歡收藏,其實根本啥也不懂,於是我就把這塊死玉留了下來。
我把這塊玉用布包了起來放在了櫃子裡,就等著機會好賣出去。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我始終沒找到合適的下家,期間也遇到過幾個感興趣的,但是這些人好像很懂,都看出那是塊不值錢的東西,有的人居然還說這玉不吉利。
我當時心裡還有點窩火,差點開口罵人,可後來想想,真可笑啊。
那個時候我固執地認為,要不是這東西的來路不能告人,就算它是塊死玉,也應該是有些年代的,如果是明朝的物件,我不信沒有收藏價值。
就這樣來來回回,那塊玉就是沒人要,我都不強求什麼了,沒人要就沒人吧,要是哪天有人想要,低價我也賣。”
“等一下。”
“啪~”磁帶到頭,秦丁將第五盤磁帶翻面。
“可以了您繼續說。”
“大概在煅蔭路快修好的前一個月吧,我領完工錢就不去了,因為後續不需要我們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遇到了熟人王樹林。
他原來也住在這附近,後來跟著他舅下海經商,好多年都沒見著了。
那天我邊跟他寒暄邊觀察他的穿戴,這小子一看就混得很好,身上穿的戴的不便宜,而他旁邊還有個胖子,穿戴比他還氣派,就是手指上套個玉扳指有點奇怪。
他給我介紹了下,說那是他朋友,叫潘達壯,倒賣電器的,言外之意很有錢。
你應該知道,80年代,低價收高價賣的倒爺們來錢很快的,所以我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個暴發戶。
那個時候暴發戶這個詞沒像現在這麼貶義,我到現在還想當暴發戶呢。
我當時覺得能認識這些人是件好事,說不定有啥機會能跟著他們一起幹呢。
於是我咬咬牙,揣著修路開的工錢請他倆下館子,坐在一起喝酒增進感情。
我們邊喝邊嘮,不知道怎麼搞的,潘老闆就說起他最近喜歡收藏古玩什麼的,還給我看他指頭上戴的那個玉扳指,說是乾隆戴過。
我當時心裡發笑。說實話,我是在工地幹活,雖然平時也有一點點見識,可無奈家庭條件就那樣,有時候我也假裝懂一點,但我有分寸,太過了就容易招笑露怯。
可這位潘老闆雖然有錢,又收藏古玩,像是在玩文雅的東西,但他底子裡可能沒多少文化,因為我就是再沒啥見識,也不可能穿的西裝革履還戴個玉扳指,又不是王爺,而且那麼粗個東西,還套在了無名指上。
潘老闆可能喝得有點多,滔滔不絕說他收藏了一屋子好東西,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就想到了那塊死玉。
如果能把這塊玉賣給他再好不過了,他應該也不懂玉。
於是我找了個時機,在他說完收藏的一件東西的來歷時,我插話編了謊跟他說,我爺爺在老家地裡挖出塊玉,放家裡二十多年了,也沒啥用。
我還沒說完呢,這潘老闆就來勁頭了,說沒用就賣給他,他現在就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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