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啊白羽，我還以為你骨頭多硬呢，原來也是個被下半身支配的貨色。為了這麼個E級廢物，自毀前程，嘖嘖，真是感天動地啊！”
雲淺淺抬起右手，看著自己幻化出的爪子。
在她看來，白羽此舉，與自暴自棄無異，純粹是破罐子破摔的鬧劇。
一個B級天賦，固然算不上頂尖，但也絕非毫無希望，若是肯放下身段，依附於某個小家族，或者兢兢業業完成學院任務，未來至少也能混個溫飽無憂。
可他偏偏選擇了最愚蠢的一條路——契約一個E級的“禿毛貓”。
這與自毀前程何異？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白羽被自己刺激得失了心智。
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博取眼球，給自己偽造一個暖男人設，好讓他那被無情拋棄的形象，顯得不那麼滑稽可笑。
畢竟，與一個公認的廢物繫結，除了逢場作戲，還能有什麼理由？
不只是雲淺淺作此想。
覺醒臺旁，那些原本還對白羽抱有一絲複雜情緒的學生，此刻也盡數露出了鄙夷與不屑的神情。
“這白羽是真的瘋了！為了在雲淺淺面前掙回點面子，居然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B級天賦的御獸師，契約E級獸娘？滑天下之大稽！”
“這恐怕要成為我們星竹御獸高中百年校史上的最大笑柄了！”
“嘿，你們說，他是不是早就對蘇沐瑤有意思了？”
“以前蘇沐瑤是高高在上的校花，他夠不著，現在人家落魄了，正好趁虛而入，撿個便宜？”
甚至，就連蘇沐瑤都因為這些聲音有些動搖。
“白……白同學……我……我理解你的好意……可是……我只是E級天賦，我家境也很普通……我……我不能成為你的拖累。”
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細不可聞，充滿了對現實的清醒認知與那份不願拖累他人的善良。
白羽緩緩轉過身，靜靜地凝視著蘇沐瑤。
按照聯盟法典，獸娘若是在十九歲之前未能與御獸師成功契約，便會被強制徵召。
像蘇沐瑤這樣的E級天賦，哪怕家境殷實，也不會有幾個御獸師正眼瞧她，更何況她現在只是普通家庭。
而白羽，說是她的救命稻草也不為過。
但是。
她那份深植於靈魂的善良，讓她不願將自己的不幸，轉嫁到這個唯一向她伸出援手的少年身上。
白羽莫名地被觸動了一下。
這種難能可貴的善良品質，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會被嘲笑成聖母。
他將手中的契約環，又往前輕輕遞了遞。
白羽的聲音溫和卻異常堅定：
“蘇同學。”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只是在譁眾取寵，意氣用事，為了所謂的面子才請求與你契約？”
“我說過了，我相信你有更高的潛力，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這不是施捨，而是我，白羽，做出的判斷！”
蘇沐瑤抬起頭，與白羽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眼睛對視。
她只覺得自己所有的自卑、怯懦與絕望，在此刻無所遁形。
她猶豫了。
那顆本已沉寂如死灰的心，在白羽這番話語的衝擊下，再次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如果說白羽只是在譁眾取寵，那他確實是成功了，因為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角。
只不過他們眼中的二人都不過像是笑話一般。
終於，蘇沐瑤深吸一口氣，隨後便緩緩伸出了自己那依舊微微顫抖的右手。
“我……蘇沐瑤，當然願意！”
自卑與絕望一掃而空，這聲音擲地有聲！
話音未落，白羽手中的契約環驟然爆發出璀璨奪目的青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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