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笨拙而又實在的回答，對黎清苑來說，卻勝過了世間一切海誓山盟。
她笑了，淚水卻無聲地滑落，浸溼了他胸口的衣衫。那是一種喜悅到極致的淚水。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就在這溫馨而感人的氣氛中，莫勤的腦海裡，系統那不合時宜的聲音，再次響起。
“叮！‘女帝養成計劃’進入全新階段：‘道侶的羈絆’！”
“檢測到女帝黎清苑道心歸一，對宿主產生至死不渝的愛戀與依賴，情感羈絆深度連結！宿主成功攻略女帝芳心，鹹魚生活品質得到史詩級提升！”
“恭喜宿主，解鎖終極獎勵：【神級醫術】！”
“【神級醫術】：生死人，肉白骨，逆轉陰陽，重塑道基。任何疑難雜症，在宿主眼中皆如掌上觀紋。請宿主再接再厲，用您的醫術和愛，為道侶的健康與幸福保駕護航！”
莫勤：“……”
他整個人都麻了。
道侶？攻略芳心？這系統，怎麼越來越像個三流的戀愛養成遊戲了？
還有這【神級醫術】……
他低頭看了一眼還在自己懷裡又哭又笑的黎清苑，心裡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她該不會真的得了什麼相思病之類的絕症吧？系統這是讓我親自給她治？
他試探性地，將剛剛獲得【神級醫術】加持的手，輕輕搭在了黎清苑的手腕上，做出一副老中醫把脈的架勢。
黎清苑感受到他的動作，從他懷裡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和嬌羞。
莫勤一本正經地說道：“別動，我給你看看。你這頻繁做噩夢，肯定不是小事，得好好瞧瞧。”
黎清苑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梨花帶雨，卻美得驚心動魄。她沒有掙扎，反而順從地將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任由他“診斷”，眼中滿是甜蜜的縱容。
她知道，從今夜起，一切都將不同了。她的世界，只剩下他。
莫勤一本正經地搭著脈，眉頭緊鎖。
【神級醫術】賦予他的，並非是修仙者那套“神識內視”的玄乎法門，而是一種更為本源的洞察力。在他的感知中，黎清苑的身體就像一臺無比精密，卻又在崩潰邊緣的儀器。
無數細微的“線路”處於斷裂或短路狀態，核心的“處理器”上佈滿了肉眼不可見的裂痕，還有一種極其陰冷、彷彿寄生蟲般的氣息，正盤踞在“主機板”深處，不斷侵蝕著她的“生命能源”。
他不懂什麼叫道傷，什麼叫神魂受損，什麼叫本源詛咒。
他只能用自己上輩子學到的知識來翻譯。
“我說，清苑啊。”莫勤收回手，表情嚴肅得像是在宣佈晚期診斷報告，“你這情況，可不只是做噩夢那麼簡單。用我們老家的話說，你這叫‘創傷後應激障礙’，而且是非常嚴重的那種。”
黎清苑正沉浸在被心上人診脈的甜蜜與嬌羞中，冷不丁聽到一串完全聽不懂的名詞，不由得一愣：“創……傷後……什麼？”
“就是說，你以前肯定受過極大的刺激和傷害，而且是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暴擊。你看你，內分泌嚴重失調，神經系統紊亂，還有陳舊性內出血和多處組織壞死……嘖嘖，這舊傷拖得太久，都快跟你的身體長成一體了。最麻煩的是，你體內還有一種……嗯，怎麼形容呢，一種非常頑固的慢性病毒，一直在消耗你的生命力。”莫勤掰著手指頭，一條條地數著，說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