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琪帶著丫鬟殺手回到自己的住處,剛進院,清蘭就睜大眼睛倒吸口冷氣。
“天啊!這也太破了!”
掉漆的木門,缺角的房頂,髒兮兮的小路,空蕩蕩的院子。
很難想象,這是大華朝曾最受皇上重視的侯爺親女的住處,毫不誇張地說,風瑜院子裡的丫鬟住得都比這豪華。
風琪不語,上前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進屋。
爹孃還有大哥戰死沙場後,她過了一段渾渾噩噩的日子,那時秦氏用一句‘子女為父母守孝必須住得清貧’把風琪趕到侯府最偏僻破敗的院子,轉頭就讓風瑜住進她的院子直至今日。
至於侯府曾經忠心的下人,在秦氏管家後尋了由頭,打死的打死,發賣的發賣,只剩下那些牆頭草,而空下的位置,自然是被忠心於秦氏的取而代之。
現如今風琪院中唯一的下人李婆子,就是秦氏的眼線,平日只是喝酒偷懶,清醒時便言語暴力風琪,她會如此不自信少不了李婆子一份‘功勞’。
風琪瞥了眼李婆子的住處,屋內一片漆黑,也聽不見任何聲音,想來是又和誰一起喝酒去了。
她剛覺得有些可惜,就聽見院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回頭就看見李婆子喝得爛醉,東倒西歪地直奔風琪。
清芷反應迅速,攔住一身酒臭的李婆子,呵斥道:“這是小姐的閨房,你想幹什麼!”
李婆子狠狠推搡清芷一下,險些把人推倒,大聲嚷嚷道:“讓開!沒你說話的份兒!風琪,老老實實把蝴蝶簪子還給二小姐再跪下磕頭認錯!”
“你算個什麼東西!沒爹沒孃的野丫頭,也敢威脅風光霽月的二小姐?”出口又是熟悉的打壓威脅,只可惜,眼前的已經不是舊日的風琪了。
風琪眯起眼睛,這話說得人渾身不舒服……
“給我打。”
她輕飄飄地說道。
“哈?”李婆子還沒弄清風琪話裡的意思。
清蘭已經抄起旁邊的木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凳子拍在李婆子的臉上。
李婆子被這一下打得酒都醒了大半,剛張嘴就被木凳敲掉兩顆門牙,頂著漏風的嘴嗷嗷叫。
清蘭和清芷把李婆子按在地上打了一頓,直到李婆子沒力氣哀嚎才停手。
清芷看著半死不活的李婆子詢問風琪:“小姐,怎麼處理?”
風琪上前兩步蹲在李婆子身邊伸出手,李婆子眼球動了動下意識瑟縮,但風琪什麼也沒做,只是用手指在她額頭輕輕劃了兩下。
“你,把她扔到倒房去。”風琪回頭看向殺手,又對清芷和清蘭說道:“去幫我準備些熱水,身上的血汙需要處理下。”
“是。”三人應了一聲各自忙碌起來。
李婆子被殺手拎起衣領子向倒房走去,此時她心中還在竊喜,李婆子一家都在侯府做工,她的丈夫兒子就住在倒房,等下叫他們把自己接回去,等康復了一定要向二夫人好好告上一狀!
【算了吧,秦氏才不會給你出頭呢~】
聽到自己聲音無端響起,李婆子先是一愣,然後面露驚恐:“誰?!”
那聲音很快又響起來,言語間難掩對李婆子的嘲笑。
“你是誰?有本事滾出來,裝神弄鬼算什麼?”
李婆子害怕地大聲質問,在他人眼中就是突然瘋瘋癲癲地吵嚷起來,殺手皺眉嫌棄地看一眼,迫不及待地把她丟到倒房便迅速離開。
獨自躺在倒房門口,李婆子只感覺那個古怪的聲音越發頻繁地響起,無論自己心裡想什麼都會被迅速否定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