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聞言高興的眼睛都亮了幾分:“是!”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回了侯府最偏僻的小院,叫上留在家裡的清蘭一起收拾行李,前後不過一刻鐘,收拾出來的東西堪堪裝滿兩個小包裹。
清芷看向風琪的眼神又多了些同情,秦氏苛待三小姐已經到如此程度了嗎?
風琪也有些感慨,但很快調整好情緒,帶著二人回到曾經的住所,如今已經屬於風瑜的院子。
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院內的裝潢和風琪記憶中的模樣相差甚遠,她帶著清芷清蘭走一圈,囑咐好需要整改的地方,剛坐下還來不及喝上一口茶,就有小丫鬟傳信說是府外來了客人。
“是哪家的客人?不知為何上門拜訪?”清芷來到院門口細細詢問來人,不多時回到石桌邊稟報道:“小姐,是周王派人來接小姐去王府的。”
說這話時,清芷竭力讓聲線平穩,可不受控制的顫音還是暴露了她心底的震驚。
風琪瞭然,看天色也接近正午,周王這個時候才派人過來已經是相當有耐心了。
清芷一臉擔憂地看著她,說道:“小姐,請恕奴婢多嘴,周王……雖說聖眷在身,可畢竟腿腳……算不是佳偶,而且您還未出閣,今天的事萬一傳出去,外面人只會說小姐的不是……”
風琪一愣,反應過來清芷的擔憂後輕笑出聲:“你說的我都知道,放心會注意的,謝謝你提醒,清芷。”說著,風琪起身,讓清蘭幫她簡單打扮一下。
清芷見狀更愁了,不是都知道了嗎?怎麼還是要去周王府?
清芷心情複雜地跟著風琪上了周王府的馬車,到了地方二人剛下車就見一個麵皮白淨手持拂塵的太監在院內引路。
“風小姐,王爺等候多時了,這邊請。”太監笑得見牙不見眼,精明的視線彷彿能看透風琪。
“有勞公公。”風琪面上維持得體的微笑,跟上太監的腳步進了廳堂。祭縈楷正坐在主位看書,聽見聲響看向剛進屋的兩人,或者說風琪。
“先坐吧,這位是太醫院的衛太醫,此前負責本王的病症,你有什麼需要了解的可以問他。”
祭縈楷話音落下,被引薦的男人卻穩坐著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他不善地打量風琪,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敵意。
“衛德!”帶風琪進屋的太監掐著嗓子提醒,衛德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示意小藥童把病歷交給眼前的少女。
“這就是王爺這幾年來的診療記錄,你自己看吧!”
風琪接過病歷,還未翻動就聽見衛德陰陽怪氣的聲音:“若是有看不懂的儘可來問我,我怎麼說也是蕭院正的徒弟,在醫學方面的心得自認還是比得過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
風琪翻頁的手頓了頓,輕笑一聲不卑不亢地說道:“有道是術業有專攻,或許我醫術不如閣下,可王爺的頑症,衛太醫未必如我!”
“呵——希望你的本事配得上你的話。”衛德冷哼一聲坐下。
風琪懶得把視線分給他,低頭迅速翻閱一遍後上前幾步走到祭縈楷身前示意他伸出手腕。
先是號脈,緊接著摸了摸祭縈楷的大腿:“有感覺嗎?”
祭縈楷搖搖頭,昨日和風琪分開後不久腿部好不容易回覆的痛覺也迅速消失。
風琪應了一聲,手中掐了法印說道:“可能有點疼,忍一下。”說罷她把法訣按在男人大腿上。
祭縈楷一瞬間疼得失去表情管理,他只感覺什麼力量在腿中碰撞炸開,對比之下曾經在戰場上受的皮肉之傷都不值一提。
在祭縈楷昏過去的前一秒風琪收手,臉色變得難看。
不出所料,眼前人的雙腿中聚集了大量被邪術煉化過的濁氣,過量的沉積讓他雙腿變得沉重難以行動,而邪術的煉化還會麻痺他的感官!
雖然棘手,但對風琪而言也不算什麼難事。
比起這些,讓她更在意的是:煉化濁氣的法術和菩薩像中的詛咒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