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您送的平安符,夏某怕是連飛灰都留不下了。”回想起當日的情景,大理正還是會驚出一身冷汗。
“您先坐,慢慢說,清蘭,上茶。”
“大師您是沒親眼看見,那道觀有多恐怖!”大理正語氣誇張地說道:“當時夏某讓當地縣衙派人帶路,那道觀雖說外表看著正常,可夏某帶著底下人進去的那一瞬間,晴空霹靂啊大師!”
大理正心有餘悸地說道:“驚雷瞬間把整個道觀劈成飛灰,要不是我帶著您給的平安符,我們就全都摺進去了!”
“所以,那你們這趟沒有收穫嗎?”風琪不由得皺起眉。
“事後我們問了附近的村民,才得知這道觀早在一個月前就被天雷劈過一次,觀內無人倖存。夏某一度以為此次無功而返,但臨走那日有個少年找上衙門送了封信。”
說著大理正拿出一張泛黃的紙讓丫鬟轉交給風琪。
風琪展開信紙,上面只有幾句話。
【此信被展開時,清寧觀應當已不復存在了。貧道深知,玄冥子為了隱匿不會留清寧觀活口,故譴幼徒還俗,攜帶此信和玄冥子畫像隱匿於附近村落,望能助一臂之力。】
“有這封信在,也不算毫無收穫,如今已經按照信中畫像釋出了通緝令,想來很快就能抓住這老道,此案也能儘快結束了。”大理正說這話時語氣輕鬆了許多。
“能結案最好,就是我總覺得不太現實。”風琪眉頭緊蹙。
“哈哈,我剛入行那些年,辦大案一切水落石出的時候也會有這種落差感,‘真的這麼簡單?會不會有什麼東西藏在更深處?’,不過經歷的多了也就不這麼想了,有時候距離真相就差個很簡單的契機。”大理正笑著安慰道。
“也許是我多想了吧,謝謝大人走這一趟,若是抓到那老道還請給侯府遞個訊息。”
“那是自然,您畢竟也是被害者,大理寺事務繁多,大師要是沒有其他要問的,我就先告辭了,最後還要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日後要是有需要夏某能做到的,儘管開口。”大理正接過信件放回袋中,笑呵呵地說道。
“好,理正大人慢走。”
風琪示意清芷送客,等二人離去,才靠在椅背上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的確憂心背後另有隱情,但此時也萬萬沒想到最後會卡在第一步,通緝令發出許久,不說抓人,連玄冥子的訊息都未收到半個。
等待結果的日子,順誠伯和滿香酒樓終於妥協,忍著肉痛花了足足十五萬兩白銀讓和韻酒樓不再追究此事。
暫時實現經濟自由,風琪開心地嘴角都壓不下去,去給祭縈楷複診時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
與此形成對比的,是再次癱瘓動彈不得的祭縈楷黑如鍋底的臉。
風琪到時,祭縈楷剛發完脾氣,地上滿是破碎的瓷器和散亂的摺子。
“這麼大火氣可不利於你恢復啊。”
“呵——我難道還有恢復的希望嗎?”祭縈楷冷笑一聲,沒什麼比看見光明又陷入黑暗更令人絕望了。
“樂觀一點,先做個檢查,放心吧,我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只看這一點也會把你治好。”
說著,風琪掐訣按在祭縈楷大腿上,不過幾次呼吸間,她便收回手,問道。
“嗯,王爺,介意我在您平時常待的地方轉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