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子雙目赤紅,破鑼般的嗓子呵呵呵呵地笑起來:“你別得意!那位大人他一定會給我報仇的!你笑不了幾天!小賤人!”
“大人?該不會是那個三百年修為的狼妖吧?”
玄冥子一頓,沒想到風琪居然知道那一位的存在,不過正好:“既然知道那位大人的恐怖,就把道爺醫好原模原樣地送出去,道爺我心情好會給你求情,讓你留個全屍。”
“噗——哈哈哈哈——”風琪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向玄冥子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你笑什麼?”玄冥子咬牙切齒地問道。
“笑你可憐,背後的靠山居然只是個遇到本小姐只能逃命的傢伙。”
風琪憐憫地搖搖頭,放出威壓,聲音漸漸冷下來:“不如算算,以本小姐的實力,能打狼妖幾個?”
玄冥子瞳孔驟縮,被壓的幾乎喘不過氣,可身體的痛苦遠比不上精神的絕望。
直到風琪離開那股威壓撤去,玄冥子感覺到冷汗流了滿身。
戒律房的門開啟又關上,這次面對獄卒的審問,玄冥子再沒了嘴硬的底氣,沙啞著聲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來。
又過了許久,獄卒帶著玄冥子的口供出來,玄一攔下,看過後皺著眉把口供交給風琪。
風琪一目十行地瀏覽:玄冥子承認邪術出自自己之手,可那些邪術如何流進權貴圈甚至宮廷,他對此一無所知
玄冥子只是個編織法術的工具人,他背後真正主導一切的狼妖相當謹慎,從不輕易出現。
而風琪疑惑的那口石棺,也早在玄冥子為狼妖效力前就存在,老道士沒能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哎,看來還有得查。”玄一長嘆一聲把口供還給獄卒,說道:“辛苦諸位,我先回去給王爺彙報,順道送風琪姑娘回去吧。”
“好。”
風琪看他一眼,應下和玄一一前一後離開了大牢。
上了馬車往崇安侯府趕的路上,玄一和風琪分享了周王府的調查結果:“王爺按照您的說法,把那玉佩送了出去,當晚王爺的腿就恢復了大半。”
說著玄一苦笑一聲:“然後我就開始調查這玉佩的來歷,它最開始是二皇子淘來的原石從中選了最好的一處做玉佩,在皇后娘娘千秋歲宴上給娘娘作為生辰禮獻上,後來被七公主看上拿走,最後到了王爺手中。”
風琪沉默不語。
“二皇子和王爺關係算不上融洽,他這麼多年在為陛下分憂上很積極。”
看樣子這位二皇子對皇位很感興趣,看不慣祭縈楷自然是在情理之中,倒是有動機,風琪在心中想著卻沒有接話回應。
玄一繼續碎碎念道:“娘娘曾建議陛下立九皇子為太子,被拒絕了,所以某種意義上講,她和二皇子算是統一戰線;不過王爺在邊疆征戰多年,自有一批擁護者,更有陛下中意,不曾落入下風。”
車內人依舊一言不發,玄一心中長嘆,沒再繼續開口。
直到馬車在崇安侯府門前停下,沉默了一路的風琪終於開口了:“謝謝玄一侍衛走這一趟。”
“王爺的病我會盡心盡力,參與其中的狼妖與我也有過節,會找到它降服,至於其他的我暫時不想考慮。”
玄一一路說了這麼多,就是希望風琪出於憐惜也好,看上週王的實力也罷,能加入周王的陣營為王爺效力。
但很明顯,風琪不想把精力投入他們的權力鬥爭中,哪怕她知道祭縈楷最後會坐在那個位子上。
“哎——玄一明白了,不過我還是應該提醒您,從您為王爺治療頑症起,身上已經不可避免地被打上週王的標籤,這不是您不願就能改變的。”
“我知道,謝謝提醒。”
風琪輕笑一聲,讓自己的車伕接過玄一手中的韁繩,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