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緊鎖,好似在思索著要緊事情。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農從密室內取出來幾封書信。
這是江左那邊,曾經寫給他的勸降信。
斟酌片刻,李農就著燭光,鋪紙研磨提筆寫信。
後趙的大船到處漏水,李農打算聯絡別的船長,求張船票。
乞活軍老營。
這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光澤。
心情大好的林道,自掏腰包購買了多箱雪花,與眾人暢飲慶祝。
營地之中,那臺立下大功的百噸王礦卡,安靜的停放在那。
無數乞活軍,懷著敬畏之心上前膜拜。
哪怕車上粘稠的汙漬還未清洗,卻也不妨礙眾人去觸控,去感受,去膜拜。
所有人都認為,世間不可能有這等絕世奇物,必是仙界神器。
看一看摸一摸,沾染些許福氣也是好的。
最為開心的,是王猛。
他手裡拿著酒瓶,目光痴痴的盯著百噸王,就像是在看一位比武狀元還要粗壯肥胖的絕世美人。
“有此神物,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終結亂世,方可安居樂業。”
林道坐在那兒,一口口的喝著啤酒,神容愜意。
開始的時候,他還覺得驚訝。
就是打贏了一仗而已,何至於如此興奮至癲狂。
後來他想明白了,比打贏這一仗更加重要的是,百噸王礦卡這種神器,是屬於乞活軍這邊的。
飆起來比重騎兵還快,撞上騎兵就像是以石擊卵。
最重要的是,礦卡完全無解,現有的所有手段都破不了防。
要說真的撞死壓死幾千幾萬的胡虜,想也知道那不可能。
畢竟胡虜不是非洲平頭哥,死活硬往上撞,他們會跑。
真正重要的是,對胡虜心理上的打擊與壓力。
這種東西出現在了戰場上,那就是戰略級的威懾力量。
無論多麼勇猛的猛士,衝上去也都是一個死字。
無論多麼堅固的戰陣,百噸王碾壓過來直接就是破碎。
這種恐怖的威壓,對於士氣的打擊太大了。
對於軍心士氣方面的威懾能力,毫無疑問的戰略級別。
也正是因為如此,諸胡要麼向外地逃亡,要麼躲在城裡不敢出來。
不敢野戰的胡人,那就失去了他們所仰仗的最大優勢。
之前一路開車遍地血葫蘆,碾壓了不知多少人馬。
大地都為之染成了血色。
若是身處女頻,聖母表們早已經火力全開,用唾沫星子淹死林道。
現在的話,林道僅僅是感覺有些頭暈。
雪花喝多了,度數雖然不高,可來敬酒的太多了,喝多了的暈。
他沒什麼心理負擔。
一路上親眼目睹了太多的人間慘劇,北地漢兒活的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他們那麼悽慘,林道不過是在為他們發聲而已。
將胡虜該有的報應,回報給諸胡。
這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林道怎麼可能會因此頭暈目眩噁心難受,遭受良心的譴責從而身心崩潰。
良心他肯定有,而且還很大。
可林道的良心是屬於人的,喜歡兩腳羊的胡虜又算不得人。
惋惜難受想道歉的情緒也有,可那是對於那些無辜撞死壓死的馬兒。
畢竟馬兒那麼可愛~酒喝多了頭暈,頭暈了就想睡覺。
恍惚之間,林道感覺自己被攙扶起來,之後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再度恢復神智,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
坐起身來,第一感覺就是想喝水。
接著看到了身邊躺著的妹子。
“郎主~”
早已醒來的金蓮,含羞帶怯的坐起身。
“作孽啊~”林道嘆息一聲。
“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毛頭。”
“醉酒狀態下,沒辦法我還是知道的。”
“可你畢竟是在這裡待了一晚上。”
“唉~~~”
確實作孽。
林道通常睡覺都是回現代世界。
他對永和時空木得感情,這邊純粹是人與事推著他走。
本心上,也是不想有過多的牽掛。
可金蓮來這麼一手,也是讓他很無語。
這等事情,其實很多時候無需實質性的進展。
林道若是跑出去,對著所有人表示‘雖然金蓮在我屋裡待了一晚,但是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過。’
那金蓮以後就沒臉做人了。
“給我拿水過來。”
林道也不是什麼羞怯小男生。
既然妹子如此主動了,收下就是。
也就是醒的晚了。
換做半夜睡醒,說什麼也得暴擊連樁一番。
出門取水的金蓮,見著了等候在門外,緊咬貝齒,杏目圓瞪的孫蓉。
她好似一隻驕傲的孔雀般,昂起了頭。
路過孫蓉身邊的時候,輕哼一聲。
“我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