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實心輪胎,以及二百多噸的自重,這些熟鐵打造的角鐵,沒有起到設想的用處。
馬背上的綦母安,見著這一幕,滿心都是絕望。
天王說的信誓旦旦,可這根本就不起作用!
望著直奔自己而來的鋼鐵巨獸,心膽俱顫的綦母安,竟是調轉馬頭逃亡而歸。
見著這一幕的麻秋大怒“射死他!”
數以百計的箭矢飛射而出,將綦母安連人帶馬射成了刺蝟。
有甲騎上前,乾脆利落的取下其首級。
麻秋看向杜勳“你上!”
雖說有個漢名,可杜勳卻個地道的羯人。
他也知大趙現在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身為國人去拼命,理所當然。
杜勳一咬牙,領著所部兵馬衝了出去。
他們的懷中,各自抱著陶罐,內裡裝滿了火油硫磺等物。
外圍的羯胡騎兵,繞圈向著百噸王射出箭矢。
密集的箭矢撞在車身上,叮噹作響。
杜勳大聲喝令安排人手,以伍什為單位前衝,引燃陶罐扔向鋼鐵巨獸。
百噸王一直處於運動狀態,想要扔的準就得靠近。
可一旦靠近就會被長長的鋼管掃中,無論人馬是否披甲,都是骨斷筋裂的下場。
成片成串的羯騎,被連人帶馬的撞翻,場面極為慘烈。
望著同族袍澤的悽慘下場,有的羯騎被嚇破膽,調轉馬頭就跑。
也有紅了眼的,像是杜勳竟然懷抱著點燃的陶罐,策馬前衝直接撞上百噸王。
自己被撞飛之前,奮力將點燃的陶罐砸在了百噸王上。
更多的羯騎,追隨他們的千夫長,懷抱著陶罐直接撞上去。
一團團的火焰,環繞著百噸王綻放。
城頭上觀戰的石虎,胖臉上浮起了不自然的紅暈。
“燒!燒死他!”
下一刻,那鋼鐵巨獸的周身,噴出了大量的白霧~~白霧噴灑之下,各處火焰竟然全部熄滅。
石虎呆愣當場。
面上的紅暈迅速消退,化為鐵青色。
“怎麼會,怎會如此~~~”
“為什麼攔不住!為什麼燒不掉!”
“天祖地母,這究竟是為什麼!!”
“郎主。”對講機內傳來秦朗的喊聲“我等已至三百步。”
林道瞥了眼後視鏡,拿起對講機回應“我先衝,你們跟著上!”
之前左右縱橫,就是在等後面的軍陣。
既然軍陣上來了,那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百噸王礦卡的發動機愈發咆哮,這次車頭直指不遠處的羯胡步卒軍陣。
正當面的,是太子石宣直屬的東宮禁軍,高力禁衛。
一支以羯人為主的精銳。
之前在襄國城遭受重創的高力禁衛,補充大批人手後,編制是恢復了,可戰力與軍心士氣卻是大幅降低。
面對著咆哮而來的鋼鐵巨獸,承受巨大心理壓力的步卒,逐漸開始慌亂顫抖,甚至出現了逃兵。
“不許跑!”
陣後督戰的石宣,揮舞佩刀砍殺逃兵“頂住~給我頂住~~”
百噸王撞飛了前排士卒,衝入陣中橫衝直撞,瞬間就是腥風血雨。
鋼管橫掃成片,巨輪碾壓肉糜,咆哮之聲猶如驚雷令人膽寒。
高力禁衛們,用格鬥矛刺,用短兵砍砸,用步弓射。
他們用上了一切能用的武器,結果卻是連讓百噸王稍稍降速都做不到。
沒有絲毫的意外,在百噸王的肆虐衝撞碾壓之下,以精銳著稱的高力禁衛崩潰了。
潰兵們失魂落魄,四散逃亡只想遠離巨獸。
“不許跑!”
雙目充血的石宣,帶著親衛揮舞兵器亂砍亂殺,阻擋潰兵“回去,都回去!”
陷入崩潰的潰兵們的眼中,可沒有什麼太子不太子的。
敢阻擋他們逃亡,天王老子也敢砍。
石宣被砸落馬下,轉瞬之間就被潰兵吞沒。
乞活軍甲士上前,絞殺潰散的胡虜。
失去了軍陣,散兵遊勇毫無抵抗之力。
“怎麼想的。”駕駛室內的林道,居高臨下的看見了前方不遠處的壕溝“我又不傻。”
“難不成還指望我會直接開進去。”
他轉動方向盤,避開壕溝衝向了另外一處胡虜軍陣。
百噸王撞擊潰陣,乞活軍甲士跟上絞殺。
胡虜軍陣接連被擊破,城外到處都是潰逃的潰兵。
距離稍遠些的苻洪,當即調轉馬頭,領著麾下的氐人,頭也不回的遠遁。
他可不想為羯人陪葬。
“天王!”
全身披掛的冉閔,大步衝上了城頭“請天王速速回宮。”
石虎目光呆滯,坐在榻上恍若未聞。
這場大敗,打掉了他的精氣神。
“快!”冉閔眼中閃過一抹兇光,揮手招呼眾甲士“護送天王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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