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裹挾著雪白的蘆葦花飄舞。
入目所見,大片的蘆葦蕩隨著風左右搖曳,景色優美。
“唔~”
抽了抽鼻子,林道眉頭微蹙“血腥味~”
常年戰場奔波,他很輕易就分辨出,這是來自於人類的鮮血味道,而且還很新鮮。
若隱若現的呼喊聲與廝殺聲,隔著蘆葦蕩傳來。
緩了口氣,林道邁步循聲而去。
若是撞上胡虜屠殺漢家兒女,那他可就要大開殺戒了。
天空之中雲層低壓,風勢越來越大。
蘆葦蕩晃動愈急,雪白的蘆花漫天飛舞,宛如落英繽紛。
手中拎著佩劍的張良,跌跌撞撞的於蘆葦蕩中奔走。
他的喘息聲愈發沉重,感覺胸口猶如火燒一般疼痛。
手足痠軟無力,身體各處都向他發出訊號,不能再跑了,身體扛不住了。
可張良不敢停下休息。
他的身後,如狼似虎的秦軍衛士,正潮水般席捲而來追尋他的身影。
‘汪汪汪~’
犬吠聲越來越近,這是秦人用來追索的獵犬。
張良對此早有準備,他取出了硫磺粉一路拋灑,用來驅趕獵犬。
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的蘆葦蕩逐漸稀疏起來。
他那疲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只要衝出這片蘆葦蕩,再跑不遠就是一條河。
早已經在河邊準備了船隻,上了船順流而下很快就能逃脫秦軍的追捕。
他的喜悅還在臉上,眼前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腦子裡發出訊息讓他止步。
可身體卻是不受控制的前衝上去,直直的撞在了身影上。
張良感覺,自己一頭撞在了山上。
他倒在了地上,放聲哀嚎~
真的是疼的受不了,同時心中也滿是絕望。
落入秦人的手中,必然是生不如死。
絕望之下,他的眼淚都落下來了。
邁步來到漢子身邊,林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站起來。”
張良停下了哭喊,大口喘著氣。
片刻之後,艱難起身。
他握緊了手中的佩劍,目光之中滿是決絕之色。
寧可當場被殺,也絕對不能被抓去受刑!
他知道自己肯定扛不住酷刑,到時候連自己幾歲了還在尿床的事兒都說出來,實在是太丟臉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
“當今年號是什麼?”
“你是何人?”
聽著面前鐵甲人的詢問,張良瞬間愣神。
他不敢確信的開口“你~不是秦人?”
“秦人?”
林道心頭一簇“這是給我送秦國來了?”
這次送的也太遠了些。
“當今秦王是哪位?”
這次張良確信,此人並非是秦人,頓時鬆了口氣。
他雙手抱拳,拱手彎腰行作揖禮。
“在下張良,如今是始皇二十九年,此地名喚博浪沙。”
這就是關鍵資訊了。
聽完這句話,林道立馬就明白了時間地點與人物。
始皇帝東巡期間,遭遇張良埋伏刺殺的博浪沙。
他上下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番“你就是張良?”
後世的張良張子房,那是妥妥的名聲遐邇,無數文臣的偶像。
不過現如今,祖龍還活著的時候。
無論是張子房,還是楚霸王,又或者是漢高祖,全都得老老實實的盤著,臥著,待著。
誰敢炸刺,祖龍的鐵拳立馬就砸過來。
此時的張良,還只是一個韓國的落魄貴族,散盡家資招募勇士刺殺祖龍。
壓根沒想到,眼前這個鐵甲人,竟然知曉自己的名字。
“這位郎君~”
張良神色急切“秦軍追趕甚急,還請隨某先行躲避再言他事。”
這邊林道,卻是露出了笑容“來不及了。”
果然,大批秦軍甲士呼喝著從四面八方圍攏上來。
如果不是被林道阻攔,張良已經衝出了蘆葦蕩,尋著自己的小船跑路。
可被林道這麼一耽擱,此時卻是跑不了了。
他雖然用硫磺粉阻止了獵犬的嗅覺,可一路逃竄弄壞的蘆葦蕩,卻是成為了秦軍最好的路標。
秦軍做事,果敢直接。
沒有絲毫的廢話,帶隊的百將手中的青銅劍斜指。
“殺!”
舉著戈,矛,戟等長兵的秦軍,列隊上前攢刺。
這些始皇帝身邊的甲士,都是秦軍精銳。
他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
一排排的長兵刺過來,壓根不給阻擋抵抗的機會。
林道目光一沉,手中長槍橫掃而過,將面前的長兵撞飛。
身形一閃,已經是衝入了秦軍陣中。
林道戰陣經驗極其豐富,深知面對這等軍陣,對刺對拼是沒好結果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近身,打亂他們的陣型。
果然,在林道那恐怖的力量加持之下,長槍揮舞橫掃之間,大批秦軍慘叫著飛出去摔落在地,很快失去了戰鬥力。
秦軍的反應極為迅速。
手持秦弩的秦軍迅速集合,秦弩全部指向了林道。
與此同時,其餘秦軍也是拔出各自的短兵。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