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的腦子,都被螺絲固定住了嗎?思想這般僵化”
許星辰肚子裡吐槽著,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著實有些想當然了。
許多朋黨之爭,其實是利益之爭,那可是要打破頭,甚至流血犧牲的.想到這裡,他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原本還想著這次沒有其他人在場,終於可以見識一番封不平的狂風快劍,這一刻,完全沒有了興致。
封不平緩緩從劍鞘中拔出長劍,冷冷說道:“小子,拔劍吧,且看看我自創的一百零八路狂風快劍,是否能夠的勝過你這個‘天下第一劍’。”
許星辰目光一掃三人,平靜說道:“三位師叔,你們可還記得曾經的華山.”
封不平皺眉道:“什麼意思?”
許星辰突然笑了起來:“三位師叔,你們既然知道我被人尊稱為天下第一劍,就該知道一件事情,你們中任何一人對上我,都不會是我的對手,所以,你們三個一起上吧!”
“狂妄!”
封不平怒斥一聲,長劍一振,便有數十道劍光分化擴散,形成一道寒光閃爍的劍氣狂風,一路切削著地面的青草,分離著附近探伸過來的樹枝,鋪天蓋地的向三丈外的少年身影鋪洩而去。
劍光奔湧,劍風呼嘯,氣勢狂猛爆裂到極點,肆無忌憚到極限,彷彿要將沿途遇到的所有事物,全部摧毀、撕裂.許星辰悠然一聲長嘆,拔劍出鞘。
一道劍光,繞身而起!
剎那,綻放出極為璀璨的光輝這道光輝中,有古柏森森的影子,有無邊落木的蕭索,有鐘鼓齊鳴的熱烈,有詩劍會友的喧囂,有天紳倒懸的奇景,有蒼松迎客的堅韌,更有金雁與綵鳳齊飛,乘風與御龍逍遙,直到最後,長虹破開出岫白雲,沖天而起這一刻,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所有的奇觀美景,所有的喧囂熱鬧,所有的逍遙快活,全都匯聚成了華山的雄峻奇險,美麗壯闊!濃烈至極的劍法神韻擴散開來,化作一道氣勢恢弘的聲音,在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三人的心中不斷迴盪著、呼喚著、吶喊著華山!華山!華山!華山!這一道劍光被許星辰使的前所未有的溫柔,水銀瀉地一般向前推進著,似緩實快。
狂風一般猛烈的劍光劍氣撞在上面,如同螳螂擋車、螻蟻撼樹,悄無聲息的湮滅消散。
劍光如同一副天底下最美妙、最壯觀的奇異畫卷,將封不平的身影席捲而入,繼續前進,把成不憂、叢不棄二人的身影也包裹進去。
與風清揚一場切磋比試,又經過大半年的修改完善,許星辰的“華山第一劍”,又有了很大的進步。
劍宗三人的武功修為,在整個江湖中都是頂尖的存在,尤其是封不平的內功修為與劍法,未必輸給五嶽劍派中的某些掌門。
但即便是劍聖風清揚,半年前,面對這一招劍法的時候,都免不了心神搖曳,精神恍惚,更何況是劍宗三人。
面對這奇幻玄妙的一劍,三人心神被攝,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的被捲入其中。
恍惚間,停留在心底最深處的那些記憶,那些褪色多年,甚至忘卻許久的畫面,重新被翻了出來記憶中的師傅、師孃、師兄、師弟、師姐、師妹.一個個曾經無比親近而現如今又無比陌生的人,在這一刻似乎都重新變的鮮活、生動,活靈活現他們一起在華山各個地方暢遊、玩耍,行走在古柏森森的林中,欣賞著無邊落葉的蕭索,驚歎於倒懸天空的石柱,讚美著紮根巖壁的蒼松.眾師兄弟們聚集在一起,舉行著盛大的集會,感受著鐘鼓齊鳴的熱烈,傾聽著琴簫合奏的美妙,吟唱著古人豪邁的詩詞,切磋著彼此的劍藝.他們登上懸崖高山,看著山澗翻滾的流雲,見到風起雲湧的剎那,彷彿有人正乘龍御風而去一行金雁,行空而過秋高氣爽,萬物澄清.華山派的所有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師叔師伯,一起站在最高峰,欣賞著雄峻奇險的華山,美麗壯闊的華山.白雲舒捲如海浪,長虹貫日,晴空萬里.天地間,一片清淨安詳不知什麼時候.封不平呆立不動,手中長劍掉落在地,猶自不覺,乾澀了許多年、只剩下無邊戾氣眼眶中,多出了一些晶瑩剔透的液體成不憂無力的跪倒在地,兩手緊緊抓著地面的雜草、泥土,手背青筋暴凸,如此的清晰、猙獰.叢不棄背靠著一棵大樹樹身,滑坐在地面,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面孔,肩膀劇烈顫抖著許星辰,已經不見了蹤影。
當他收劍歸鞘,走出一段距離,身後驀然傳來兩三聲杜鵑泣血、猿猴哀鳴般的哭嚎聲,聲音中充滿了離家遊子的無盡悲傷。
“華山~~~!華山~~~!”
“嗚~~~~~~!”
許星辰沒有用“華山第一劍”來攻擊三人,只是以濃郁的劍法神韻,喚醒了三人腦海最深處的記憶,並帶著他們重回少年時代,重新體驗了一遍他們曾經忘卻的美好回憶。
這種回憶殺,對於老人而言,絕對是最大的殺器。
劍宗三人直接被許星辰這一劍搞的破了大防,痛哭流涕起來。
許星辰聽著身後時斷時續的淒涼哭嚎聲,再次長嘆一聲,喃喃道:“也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半個月後,劍宗三人出現在了華山後山,並遇到了風清揚。
“你們三個怎麼回來了?”
“.離家二十多年,回來看看!”
“家?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你們三個心喪若死?”
“.我們遇到了許師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