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辰轉頭看向那處樹林,見到裡面站著一名老者,身穿黑衣,腰間繫著一根黃色腰帶,面容清瘦,頭髮灰白,手中持著一根木簫。
另外彈琴之人,卻不見蹤影。
見到許星辰看去,那名老者只是瞟了一眼,也不說話,絲毫沒有溝通交流的意思。
紅衣少女聽到呼喚,朝許星辰扮了個鬼臉,轉身幾個縱躍,到了老者身邊。
兩人很快轉身離去。
許星辰輕搖白紙扇,呵呵一笑,抬頭看向樹林後面的那條瀑布,嘩嘩水聲,滔滔不絕,蔚為壯觀。
前來觀賞山間美景,卻聽了一場琴簫合奏,也算不虛此行。
幸好那琴簫合奏的兩人,沒有把他當做刺探情況的敵人,否則,彼此之間,必然會生出一場無端爭鬥。
又靜立半晌,許星辰方才轉身離去。
下到山腳村落,丟給農戶幾兩碎銀,然後在對方的千恩萬謝中,牽著毛驢走了出來。
騎著毛驢上路,繼續晃晃悠悠前進。
一日後,他不知不覺又走進一處峽谷小路,前進了數里地,前方驀然傳來一陣喊殺聲,很快,就有兩夥人迎面跑來。
跑在前面的是一名身穿黃衫的中年男子,身材矮胖,肩膀、胸口等地方有血色滲出,原本一張和善的圓臉,此時眉頭緊皺。
他背上揹著一個長條形的包裹,手中提著一把長劍,奔跑速度飛快,只是須臾間,就奔出十幾丈遠。
後面追趕的人有上百之眾,個個腳力都不弱,手中兵器也是五花八門,銅錘、長槍、鐵板、柺杖,甚至還有幾件條索類的兵器。
“劉正風,你跑不掉的!”
“今日僥倖,得遇這衡山派劉三爺落單,定要把他留下來。”
“殺啊!”
追趕的人,一邊大呼小叫,一邊向前連連投擲暗器,還有人輕功不弱,順著道路兩邊的山壁、樹林快速縱躍,想要“彎道超車”,趕到前面攔截。
跑在前面劉正風,劍法造詣不凡,向後連點輕刺,立刻把所有射來的暗器挑飛掃落。
輕功亦是不凡,讓道路兩旁縱躍飛奔的人,始終攔不到他前面。
遇到騎著毛驢悠然而來的許星辰,劉正風不由眉頭一皺,認出正是昨天莫名進入山中,聽到了他和曲大哥琴蕭合奏之人。
當時為了避嫌,他並沒有和曲洋一起露面,只躲在暗處看了一眼。
沒想到時隔一日,兩人再次見面。
此時,他正逃命,後有追兵,前面又有一個來歷不明的騎驢少年,心中頓時提高警惕,暗道:“前面這少年但凡有所異動,便立刻出手殺了他”
許星辰心中也是一樂,沒想到他與這衡山派的劉師叔,緣分竟是不淺,昨日聽其演奏曲樂,今日見其被人追殺,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為了避免誤會,他提早把毛驢趕到了一旁,讓開道路。
見到後面追趕的那些人物,個個身手不凡,人數又眾,難怪劉正風也要逃命了。
“現在這種情形,可不是五嶽劍派情深義重,師叔弟子相互認識的時候。”
“只希望劉師叔能夠順利逃走,後面追趕的這夥強人,也不要來找自己的麻煩.”
許星辰心中嘀咕著,事實很快打破了他的這種僥倖心理。
劉正風見他讓開道路,詫異的瞟了他一眼,一衝而過的同時,不由提醒了一句:“小子,快逃!”
更多的話,已經不需要提醒,順著這邊側路緊追而至的幾名高手,路過許星辰的時候,臉上紛紛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一把刀,兩杆槍,十幾道暗器飛鏢,全部對準了騎著黑毛驢的少年。
許星辰看的明白,那些人只是在追擊劉正風的途中,想要順手殺掉自己這個無辜的路人。
“這倒黴催的!”
許星辰抿了抿嘴角,嗆啷一聲,長劍出鞘,一招無邊落木,灑下三道劍光,將攻來的刀光和長槍攔截下來。
劍光隨即上挑,清風送爽,送出十幾道劍光,將緊隨其後的暗器全部擊飛。
自從見識過辟邪劍譜的恐怖速度之後,如今再來看這些武林人士的出招,便覺遲緩稀鬆,處處皆是破綻。
那些出招進攻之人,顯然沒想到騎驢的少年,劍法竟是如此高明,全都不由一愣。
“你們先去追殺那劉正風,我跟幾個兄弟留下來,料理這個小崽子!”
一名黑衣人高聲呼喝著,迅速帶著八九人圍聚過來,手中揮舞著兩把銅錘,率先對著毛驢的腦袋砸下。
別人是射人先射馬,他這算是殺人先殺驢!又有八名手持長槍的漢子,跳到周圍,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兩人一組,向中間齊扎槍頭。
還有人躍到空中,一甩手中長鞭,空氣中一聲清脆炸響,鞭梢帶著一抹殘影,掃向許星辰的腦袋。
“你們這些人,以多欺少,不講武德!”
許星辰憤怒的大聲斥責著,劍光如同一棵古柏大樹在用力甩動著茂密的枝杈,向四面八方潑灑橫擊,艱難的將所有攻擊全都攔截下來。
叮叮噹噹!
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
那發動進攻的幾人,見到自己的圍攻竟然又一次被攔截下來,心中不由大驚。
隨後,又見中央那道劍光在飛快崩潰,眼瞅著即將被攻破,心中一鬆,哈哈大笑起來。
“小子,如此幼稚,你是第一天出來闖蕩江湖嗎?”
“你的師傅和你的爹孃,在你出來的時候,難道沒有告訴過你一件事?那就是遇到別人打鬥的時候,轉身就跑,千萬不要圍觀?”
“我們乃是日月神教的教眾,向來喜歡以多欺少,武德?哼!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