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弟子有所耳聞。”許青點頭說道。“列子當初隱世鄭國,生活困苦,能夠活下來已經不易,更何況傳學呢?”
“幸得他有一位好友,醫家先祖扁鵲秦越人,他借為鄭公看病,從鄭公手中得到一筆資財.”
聽著鶡冠子的話,許青恍然大悟,這件事他在長青功的開篇就見到過,為了得到這筆資財,扁鵲將長青功送給了鄭公。
“而這塊寶石便是這筆資財中價值最高之物,列子感念扁鵲的情誼,便將這塊寶石當做了貴虛學派的傳承信物。”
“現在貴虛學派雖然衰敗,但也有一些傳人,太乙山上也有獨屬貴虛之學的經典遺物。”
“誰若是得到了這塊寶石,便相當於得到了貴虛之學傳承。”
有了鶡冠子的解釋,許青總算是明白了前因後果,也知曉了陰陽家為何冒險追回列子遺物了。
“所以陰陽家的目的是太乙山上的貴虛之學的經典遺物。”
陰陽家圖謀貴虛之學的經典遺物,但又不敢上太乙山去搶。
只能另闢蹊徑,打算用這顆寶石打造出一個列子傳人,藉此索要經典。
列子傳人在陰陽家而不在天宗,這說明貴虛之學和天宗無緣。
這個理由對其他門派而言似乎沒用,但天宗這群修仙求道的人還真就吃這一套。
“你可還有其他困惑,如果沒有的話,為師便開始為你講經。”鶡冠子說道。
“老師這麼緊急的嗎?”許青說道。
“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為師不會在新鄭停留很長時間,你只要勤奮一些。”鶡冠子說道。
他的時間不多了,不能浪費一點時間。
許青的命格特殊,他看不透,但知曉這小子必不可少的要和百家打交道。
許青曾經學儒家、現在是醫家又和墨家關係匪淺,現在也就是這三家沒有看出許青的價值,否則早就想盡辦法將其拐到自己門派內了。
現在他必須先下手為強,給許青打下道家根基,等到其他門派反應過來,許青早就是他們道家天宗的樣子了。
“好。”
自己老師都這般認真負責,他這個當弟子也沒有怨言,更何況還是為了解決他功法的弊端。
鶡冠子從自己寬大的衣袖中拿出兩卷竹簡放到了許青面前。
“今日老師便為你講一講天地之氣。”
“有一而有氣,有氣而有意,有意而有圖,有圖而有名,有名而有形,有形而有事,有事而有約。約決而時生,時立而物生.”
聽著鶡冠子的講解,許青認真的聽著,逐漸沉浸其中,其隱約感覺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
半個時辰之後,鶡冠子才停下講解。
“你可還有什麼困惑?”鶡冠子看著沉思的許青問道。
剛才許青聽他講課的神情他都收入眼中,如此玄奧的經典許青都能沉浸其中,並且時不時舉一反三,這讓他很是欣慰。
許青思索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老師,您講的這個似乎不是貴虛之道吧?”
話音剛落,鶡冠子便在許青頭上敲了一下,一臉怒其不爭的說道
“大道殊途同歸,觸類旁通。貴虛之道妙不可言,為師先為你打下根基,如此你才能在貴虛之道上有所建樹。”
“是這樣嗎?”
許青疑惑的看著鶡冠子,他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鶡冠子講的道,他總覺得和列子的貴虛之道有些不一樣。
“為師會騙你嗎?”鶡冠子說道。
“是弟子領悟錯了,還請老師責罰。”許青說道。
他也認為鶡冠子不會騙自己,鶡冠子是天宗上任掌門,而他只是一個連皮毛都沒有學到的新手,肯定是他理解錯了。
“你且自己看看竹簡,回顧一下為師剛才的講解。”
“是。”
鶡冠子起身走出了房間,將房門關上之際,看到許青開始看自己拿出的竹簡才鬆了一口氣。
“幸好沒露餡,這小子的悟性的確不得了,自學貴虛之道竟然入門了。”
他給許青講的並非是貴虛之道,而是他自己的天人合一和黃老刑名法術。
他是給自己找衣缽傳人,不是給貴虛學說培養魁首。
再說了,貴虛學說他自己都不會,又怎麼去教許青。
“還好忽悠住了,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好忽悠了,還是龐煖那小子可愛,一忽悠就忽悠住了。”
鶡冠子心中感慨萬千,同時也擔心許青知道真相後,會不會真的化身逆徒揍他,反正當初龐煖差點這麼幹了。
“不管了,等這小子醒悟過來的時候,道根已經是自己這一派的了,那時候自己是否還活著還是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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