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許青的狀態並不好,臉色發白,身上的常服已經變得破爛不堪,一隻手已經無法動彈。
他哪怕有長青功的罡氣護體,但硬抗緋煙全力之下骷髏血手印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看著緋煙咬牙切齒,恨不得活吞了自己的眼神,許青緩緩掏出了腰間的銀針。
他用毒怎麼了?他是一個醫家弟子,出門在外,身上帶點有毒的東西很正常吧?
再說了對方一個陰陽家長老,對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太醫動手,難道還不允許他用點別的手段嗎?
拋開事實不談,對方就沒有錯嗎?
“不用這麼看著我,身為陰陽家長老,卻沒有一點江湖經驗,你不死誰死?”
許青運起內力,將手中的玉銀針射出。
銀針朝著緋煙的眉心而去,緋煙想要反抗,但體內的薰香讓她根本無法調動內力。
看著玉銀針越來越近,緋煙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她號稱陰陽家第一天才,卻沒想到第一次離開陰陽家,就被一個二流高手擊敗了。
正如許青說的那般,她終究還是江湖經驗太少,否則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呢?
“砰!”
一根柺杖徑直的插入緋煙身前的地面上,將玉銀針擊飛,一道身影出現在緋煙面前。
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許青的心裡咯噔一下。
沒有任何猶豫,許青當即便運轉體內為數不多的內力,施展御風而行朝著後方逃去。
緋煙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背影和柺杖,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南公!”
來人正是楚南公。
楚南公看了一眼身後的緋煙,轉而又看向許青,內力爆發而出,將寬大的袖袍鼓起。
楚南公一手運起內力灌入緋煙體內,幫助其將體內的毒性壓制。另一隻手掐訣,水藍色的內力化作一道水龍朝著許青席捲而去。
許青聽著身後傳來的動靜,臉色焦急,瘋狂的催動體內的內力,速度再度提升。
但許青的速度再怎麼快,似乎也無法逃過楚南公施展出來的水龍。
眼見水龍就要擊中許青,在街道口的酒樓屋簷下,一道身影出現。
楚南公的餘光看向那道身影,他雖然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但那人影的頭上插著的深褐色帶著些許銀白色的羽毛卻極為顯眼。
看著那道羽毛,楚南公微眯的眼睛猛然睜開,面露驚恐之色,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走!”
楚南公沒有任何猶豫,當即撤掉攻向許青的水龍,一手抓住緋煙,一手抓起柺杖,快速朝著遠處掠去。
其速度之快哪裡像是一個百歲老人,恐怕就連專精輕功的墨鴉都看到不到對方的衣角。
許青感受到身後的水龍突然消失,心中不敢有任何猶豫,繼續催動內力施展御風而行,朝著墨家據點的方向逃去。
現在他已經不在乎什麼一品機緣了,什麼東西都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看著楚南公逃走,酒樓屋簷下的人影逐漸走出。
人影面色蒼老,發須全白,身著一身白藍色的長袍,頭戴羽冠,一根顯眼的羽毛插在其中。
看著許青與緋煙打鬥後的慘烈現場,人影臉上微微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謹慎的嗎?”
人影話音落下,一道無形的內力以他為中心瞬間朝著四周蔓延開來,將整個街道籠罩而住。
地上的碎石和百越風格的薰香藥瓶紛紛漂浮起來,一根根銀針和玉銀針朝著人影飛去。
人影將銀針全部收入手中,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街道之中漂浮在半空中的碎石和藥瓶碎片瞬間化為齏粉,混在一起散落在地上,一陣微風吹來,消散於天地之間。
另一邊許青一路逃到了鐵匠鋪外,翻牆進入鐵匠鋪之後便徹底昏死過去了。
鐵匠鋪內的墨家弟子聽到外面的動靜,紛紛拿著武器走了出來。
七八個墨家弟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許青的身邊,在看清許青的容貌之後,一個個驚慌了起來。
“是太醫令,快將太醫令背屋子裡。”
“快派人去請醫者來。”
“你去城外通知鉅子和韓申統領,告訴他們太醫令遇襲了。”
“快快!”七八個墨家弟子手忙腳亂的將許青背到屋子中,將其放在床榻之上,等待著醫者來給許青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