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家門口的張良,許青稍微用腦,便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定然是最近張開地手下的五個幹吏接連死於鬼兵之手,讓張開地坐不住了,所以便來向他求救了。
“是子房啊,怎麼這個時間來找我了?”許青笑著回應道。
對張良,許青還是有不錯的印象的。不說以後,就單論現在的張良,被稱為溫潤如玉、少年君子,是一點也不為過。
“冒昧打擾,還請太醫令不要見怪,這次前來是向您求援的。”
張良也十分坦誠的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子房還真是坦率,我們進屋子裡談吧。”許青笑著說道。
“好。”
許青上前將院門開啟,張良跟著其走入了客室之中。
“回來的匆忙,沒時間準備茶水招待了,子房不要見怪。”許青坐下說道。
“太醫令獨居,家中無侍女侍奉,能夠在您家裡討一杯熱茶,乃是極大的殊榮。”張良調侃道。
許青說是位高權重都不為過,但依舊蝸居在這處小院子中,在新鄭權貴官員之中也算是一件被廣為議論之事。
有人覺得許青這是低調,有人則是覺得是裝模作樣,畢竟許青收受的賄賂在新鄭那也是數一數二了。也有人認為許青這是對自己的警醒,起於微末,身居高位而不改初心,乃是君子之風。
“一個人習慣了,多個人反倒是覺得不習慣。子房說是來找我求援,為的可是鬼兵劫餉之事?”許青笑著說道。
提到正事,張良臉上也露出了愁容,點頭說道“果然瞞不住太醫令的眼睛,我這次前來便是為了此事。昨夜南宮錯遭遇鬼兵,與前四任調查主審以相同的死法而身亡。”
“今天大將軍姬無夜向大王舉薦祖父繼任調查,並給出了七天的期限。如果七天內無法破解鬼兵劫餉之案,便要下獄問罪。”
“為此,祖父特地讓我來向您求援,希望您能夠說動大王,讓大王多給些時間。”
“看來這件事給相國的壓力很大啊。”許青說道。
張開地雖然跟他比較親近,但那也是為局勢所迫,其對於自己收受賄賂、取悅寵妃等行徑依然不恥。
如今卻主動讓張良來求救,希望自己能夠走走後宮的門路,給其爭取時間,足以看出張開地的緊迫。
張良看著許青平淡的神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玉盒子放到桌案上。他是知道許青的規矩的,自然不是空手而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祖父並不想要麻煩太醫令。我也知道這件事不好處理,所以自然不會讓您白辛苦的。”張良對著許青拱手說道。
張良雖然面不改色,但心中還是有幾分彆扭的。平日裡他沒少代替張開地去拜訪他人,但這種行賄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做。
而且張良接受的教育乃是教導其要剛正不阿,對於這種行賄之事,天然帶著幾分反感。
“子房,也是難為你了。我會去和胡美人提一提這件事,但大王能否寬限時日我便不敢保證了,畢竟這筆軍餉關乎邊軍穩定。”許青將張良扶了起來說道。
見許青答應下來,張良面露欣喜之色,當即對著許青又拜道
“辛苦太醫令費心了,只要您願意出手相助,至於能否成功便看天意了。”
雖然許青在官場名聲譭譽參半,但有一件事是大家共同認可的,那就是拿錢是真的給辦事,而且辦的十分漂亮。
“寬限期限只是權宜之計,如果不能解決事情,期限一到,該來的終究會來,子房還是讓相國早做準備吧。”許青將張良扶起來說道。
“我明白,我會提醒祖父的。”張良說道。
“嗯,時間不早了,子房早些回去吧。”
“太醫令留步。”
將張良送走之後,許青便回到房間之中,將張良送來的白玉盒子開啟,一股寒氣便順著縫隙流露出來。
盒子完全開啟之後,森白的寒氣升起,一株冰藍色的五葉蘭花出現在許青的視線之中。
“好大的手筆啊,竟然是冷玉蘭花這樣的寶藥,張氏一族不愧是五世相韓,底蘊果然不一般。”許青感慨道。
冷玉蘭花屬於稀世的寶藥,在巴蜀巫醫的醫書之上有記載,這種藥花只生長在極寒之地,且必須要伴隨地熱,所以極為難尋。
至於說作用,冷玉蘭花與其他藥物搭配,可以製作成巴蜀巫醫特有的七寶冷凝丸,對治療內傷和中毒有著極強的效果,堪稱療傷聖藥。
“藥庫之中還有一株天山雪蓮,再配合其他的藥物,倒是能夠煉製七寶冷凝丸了。”
許青將白玉盒子關上,防止冷玉蘭花的藥力流逝。轉而又想到了張良的請求。
“子房啊子房,並非是我不願意幫張相國,而是我也有著自己的算計。”許青暗暗想到。
姬無夜的計劃是解決張開地在對付劉意韓宇,但韓宇也非庸人,定然會趁著姬無夜尚未對付他之際,想辦法救下劉意和自救。
如果他幫張開地寬限破案期限,那就是在幫劉意和韓宇爭取時間,所以這件事他定然不可能幫忙。反正張良最後也會求到韓非的身上,張開地最後也是有驚無險,沒有他幫助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