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良的話,許青停下腳步,神色凝重的看著張良。
他的醫術雖然說不上多麼高明,但從張良的話中,他也聽出了一些不正常。
如果張開地是正常的風寒,按照最初的藥方喝藥,大概兩天就能痊癒,而不是病情先轉好,再突然加重,短短一天一夜就臥床不起。
再聯想到籤運,許青心中不由得出現一個可怕的念頭。
張開地這或許偶爾得病,或許一開始偶感風寒,但是現在的情況,很可能就是人為了。
至於這個人是誰,似乎一點也不難猜。
滿朝文武,似乎除了大將軍姬無夜之外,沒有有這個膽子和能力做這種事情了。
張良回頭看著停留在原地的許青,臉上閃過一絲緊張。
“太醫令,我祖父的情況莫非很棘手嗎?”張良詢問道。
許青看著神色緊張的張良,他心中其實有了找理由離開的想法。
但想到那道一品機緣和籤運,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他準備先繼續看看。
現在的他也不是當初那個弱小可憐的小醫官了,有天宗和墨家,還有褐冠子當後臺,大不了就跑路。
“具體情況還需見過張相國才能確定,不過我有言在先,若是相國之病超過我的能力範疇,還請恕我無能為力。”許青對著張良說道。
“這是自然,太醫令只要盡力即可。”張良點頭說道。
小風寒無傷痛癢,但張開地現在的情況明顯已經很是棘手,隱約朝著絕症發展。
如果許青真的沒有能力救治,也只能怪他們張氏一族運氣不好,無關許青的事情。
“少君繼續帶路。”
“好。”
張良帶著許青繼續朝著張府內走去,路上遇到的僕人見到二人紛紛恭敬的對著張良行禮,足以看出張良在張氏一族的地位。
穿過數個院門之後,許青才跟著張良來到了張開地所在的屋子。
進入屋子之後,入眼的便是兩個醫師低聲交流著什麼,在看到許青的時候,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驚喜之色。
張良推開內房的門,對著屋內的張開地說道
“祖父,我將太醫令請來了。”
“太醫令來了!?”
靠在床榻之上的張開地抬頭看向了張良和許青。
張開地蒼老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失去了往日的血色,再也不見往日揮斥方遒的神采,像是一個病懨懨命不久矣的老頭。
許青跟著張良走入內房,屋內並非只有張開地一人,還有兩個婢女以及一名衣著樸素的婦女端坐著。
用餘光看了一眼陌生的婦女,便對著張開地拱手行禮。
“拜見相國。”
“太醫令無需多禮,勞煩你百忙之中還要來給我治病。”張開地客氣的說道。
“不敢不敢,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本分,更何況相國為韓國憂心勞神,居功甚偉,大王又有詔令,來為您治病是理所應當的。”許青說道。
一旁的中年婦女看著許青上前為張開地診脈,眼底閃過一道莫名的光彩。
許青將手搭在張開地的手腕之上,開始認真的診脈。
張開地靠在床榻之上,神色淡然,但緊握的右手還是暴露他的心情並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