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就邁著小短腿,又跑進屋裡去。
屋裡有洗碗的聲音,霍南勳倒是洗上碗了。
夏紅纓臉上的笑意又漸漸消失。
為了分單人宿舍跟她結婚?
她的愛情,她的婚姻,竟是如此可笑嗎?
老大那邊傳來吳蓮英的吼聲:“霍英彪!你是個死人嗎!霍飛和霍寶珍玩了一天,一個字作業沒寫,你也不管管!”
霍英彪:“霍飛!霍寶珍!你們皮癢了是吧?”
最東頭屋裡,隱約傳來周嫂子一家人爽朗的笑聲。
最西頭四間房,住的也是一大家子,他們家三兒剛生了孩子沒幾個月,這會孩子正哇哇地哭著,兩口子一起鬨著孩子,充滿著新為人父母的緊張感……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但沒有哪家的女人,像她這樣,跟自己的丈夫不熟。
對他一無所知,只能透過盧清悠的隻言片語瞭解他的過去......她感覺自己真可憐。
夏紅纓在外頭呆了一會,確定眼淚乾了不會被人看出來,方才進屋。
霍南勳燒好了洗澡水,說:“你給燕燕洗澡吧,她困了。”
夏紅纓沒回答,把霍南勳關在屋裡,默默地給自己和燕燕洗漱好,搭了涼床,問:“燕燕,你想跟爸爸一起睡還是媽媽?”
燕燕:“我想跟爸爸媽媽一起睡!”
夏紅纓:“……媽媽怕熱,媽媽睡外邊。爸爸不怕熱,他睡裡邊。”
燕燕:“那我跟媽媽睡。”
於是,母女兩躺下睡了。
燕燕困了,沾著枕頭就著。
夏紅纓卻沒有絲毫睡意。
總是不由自主去聽霍南勳的動靜。
他也出來洗漱,沖澡、刷牙,空氣中瀰漫著香皂和牙膏的味道。
等他洗完,他輕輕叫了一聲:“燕燕。”
燕燕呼吸均勻,睡得很熟。
夏紅纓依然沒出聲,閉著眼睛裝睡。
突然,她感覺霍南勳動了蚊帳,緊接著,身子騰空而起!
她嚇得一把抱著他的脖子,怕吵醒燕燕,也怕被鄰居聽到,小聲問:“你幹嘛!”
霍南勳沒說話,抱著她進了屋,放在床上,便欺身吻住了她。
夏紅纓腦子裡空白了一瞬,理智回來,掙扎著想推開他,卻又被他捉住手,壓在頭頂上方。
他狠狠地、深深地親著她,狂烈的氣息似要將她熔化一般。
他的溫度高得嚇人,還有種淡淡的酒精感,炙得人眩暈。
恍恍惚惚間,她突然就想起新婚夜答應過他什麼了。
他當時也是這樣將她壓在身下親著,跟她說:“紅纓,以後,你心裡只能有我。”
當時她太害羞,不好意思吱聲,他就反覆強調,逼她答應。
最終,她既羞且甜地“嗯”了一聲。
她又想起霍南勳下午說的話,他說,你還想幹什麼?跟我離婚?是有人等著你嗎?”
他又說,夏紅纓,你還記得新婚之夜你答應過我的話嗎?
醍醐灌頂一般,她突然明白了霍南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