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貓臉
“1992年5月1號,發現一條暗河,水流比較急,但是有船的話,一定可以撐上去。”
“我們回到原點拆卸廢棄的工事,幸好木料是水青岡,雖說是沉了些,木材細密,能承重。忙了一天,終於造好了一艘木筏子,這樣青桐古棺就可以拉去暗河的另一頭,我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但只有這樣做,才能保證大家的安全。”
我合上日記,抬頭看了他們幾個一眼,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從日記內容判斷,那口青銅棺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活動,他們感到很震驚也很害怕,但是科學精神和歷史責任心使他們克服了心理障礙,面對可能會發生的生命危險,選擇將銅棺運走,遠離了墓葬地。”
他們都認同我這個觀點,我接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不過我很懷疑日記的真實性,很難想象在那種極端情況下,人不會率先選擇逃命。畢竟他們也不是去傷天害理,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完全沒有堅守下去的動機。”
梅生伯空出一隻手,在我腦門上扇了一巴掌,嘴上一面罵我:“你個小兔崽子,胡咧咧什麼?那是個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的年代,上至國家領導人,下至販夫走卒農民工人,每個人身上都洋溢著極大的熱情與夢想,那種國家百廢待興的戰後使命感,是你們這個時代的小青年沒有辦法理解的。我認為這日記裡寫的,就是那名考古隊員的樸素想法。”
何曉晴也不無傷感地對我說:“嗯。我外公就是個科學家,我知道他們老一輩人身上的可貴品質,你之前的分析還挺有道理,後面的懷疑卻不靠譜。”
張弦說:“按照當時的情況,寫日記的人不可能有這麼多花花腸子,只能就著空寫個一句兩句的,這就是本隨感隨記的流水賬。再者說,他又不是寫文章,寫給自己看的日記,亂寫沒有意義,欺騙自己有什麼好處?”
張弦說的沒錯,那個時代很特殊,是全民文化脫盲的時代,一時風雨一時新,的確有記日記的習慣。這種全民日記的習慣一直保留到了90年代末,直到經濟思潮突然炸裂迸發了,它才逐漸被人們淡忘。我開啟日記準備接著往下念,卻一下子就被日記的內容給驚喜到了。
“1992年5月1號,晚上九點一刻。趙隊在洞口做了標記,我們分析了地質構造,一致決定往上游走,這樣安全係數變大,有更大的可能保留下這些珍貴的歷史文物,以及我們的研究發現。”
我剛讀完,張弦馬上問:“你們會不會撐船?”
我們都搖了搖頭。
張弦說:“那就沒辦法了,我是要進這個洞的,你們要是會划船,就自己走,如果不會,恐怕只能跟著我了,不過這很危險,貓臉人就在裡面。”
我有些遲疑,本來我就是來旅遊的,我當然不想再一次捲入這種倒斗的漩渦裡面,可張弦給我出了個不能選擇的選擇題。
梅生伯說:“小哥這說的什麼話,我們一起來,肯定要一起出去的,再說老三的事我還沒弄明白咧。”
梅生伯的話讓我臉上一陣燙燒,野性子就上來了。要是沒有張弦,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我不能這麼沒義氣。我就說:“先上去洞口,看看記號還在不?別搞錯了地方。”
張弦還是講義氣的,在下面撐船守著,我先攀爬上去,果然發現洞壁上刻著一個五角星的符號。五角星刻痕深,痕跡很老舊,但是有點細,還有很多花邊鋸齒的痕跡,應該是有人用鋼刀慢慢戳出來的。
我將何曉晴第一個拉上來,接著張弦頂著梅生伯的屁股,將他託了上來。他將撐竿插進竹排間的縫隙裡,自己也撐著杆子跳上來,又將竹竿的一頭別進溶洞邊上的石頭縫裡,這樣船就不容易被水流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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