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卡在了沐晴晴的耳朵上，讓她停住了腳步，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
“自己保重吧。”
這最後一句話，沐晴晴就沒有再用此前那種聖潔的態度說話了。
這句話有威脅，也有陰冷。
這是她對李天命的警告。
就算他知道血花殿是誰僱傭的，但是那又如何？
有權有勢的人，殺人的時候就是可以無聲無息，就是可以一手遮天。
她現在背靠雷尊府，而李天命和三年前還不是一樣，無權無勢。
她這一走，兩人心裡都清楚，往後的日子絕對是不死不休。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哥哥。”
就在他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柔美而清脆，如同銀鈴兒般的聲音。
這個聲音有著魔力，可以直接洗滌李天命的心靈，讓他從殺戮之心裡解脫出來。
殺戮之心不能遺忘，但也不能一直沉浸其中，否則會亂心智。
李天命回頭一看，姜妃欞，就站在自己身後。
說實話，當看到她這純淨而完美的容顏出現在眼前的時刻，他將沐晴晴忘記得一乾二淨。
也許沐晴晴在很多人心裡，都是蓮花般的美人，天底下沒幾個人能壓過她的芳豔。
但，當她被拿來和姜妃欞對比的時候，總能感覺到她身上有很多的殘缺。
在李天命心中，沐晴晴早已經是心裡的劇毒，而姜妃欞則是溫潤的瓊漿玉液，甚至能解毒。
“欞兒。”
李天命流露出了笑容。
這種陽光燦爛的笑容，和他面對沐晴晴時候那種內心的冷笑，是完全不一樣的。
“恭喜哥哥，成為第一弟子，這是我和青兒在天府的住處，哥哥進天府後，一定要來找我們玩。”
姜妃欞將一張皺皺的小紙條放在了李天命的手上，上面有幾個娟秀的字跡。
“一定。”李天命小心將那紙條藏了起來。
“哥哥今天表現得真好。”姜妃欞說。
“那是因為有欞兒在，我就有戰勝對手的勇氣。”李天命一本正經道。
“嘔！”小黃雞在邊上撲閃著翅膀，做出嘔吐的表情。
“熒火哥哥表現也不錯，噴出的火焰鳳凰很漂亮。”姜妃欞笑道。
“真的？還要不要看，哥哥天天給我表演噴火。”小黃雞瞬間有了精神。
“你給我閉嘴。”李天命捏住了它的鳥喙，讓它閉上嘴巴。
小黃雞奮力掙扎的蠢萌樣子，逗得姜妃欞咯咯直笑。
“哥哥，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她笑完之後，非常認真的看著李天命。
大而明亮的眼睛就像是一面清澈的湖泊。
“好，我聽著。”李天命點頭。
“我已經很瞭解，你三年前和他們之間的事情。”姜妃欞低頭道。
“所以，欞兒是否嫌棄我了呢？”李天命問。
“不是的。”她搖搖頭，道：“我相信我的眼睛，我在附靈在哥哥身上的時候，能聽到哥哥的心跳，能聽到你心裡的聲音。”
“我甚至，能看到你心裡最難受的那個場景，我看到他們欺負你了。”
說到最後，她的眼眶裡竟然有了晶瑩的淚水。
李天命心裡轟了一聲，說實話，他此刻看著姜妃欞的眼神非常震撼。
因為，已經有三年了。
除了母親之外，她是第一個為了自己的遭遇流淚的人。
她的淚水如此真實，那一滴落在地上，也落在了李天命的心裡。
此時此刻，他真的想說一句話——
感謝上蒼，讓這樣的女孩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
哪怕以後相互之間不是愛情，也許只是友情，李天命都非常高興。
除了衛婧，除了新的伴生獸。
他在整個世界裡，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女孩，會為了自己而流淚了。
他心裡那一聲轟鳴，並不是心碎，而是破裂後的心在這一聲轟鳴之中，得到了最大的治癒。
遇到她，他同樣有冥冥之中的奇妙感覺。
他彷彿早有預感，生命之中會出現她，哪怕他們見面的次數很少很少。
可是，李天命忽然感覺，彷彿她在自己的生命裡，已經陪伴的千萬年。
“哥哥，我可以抱抱你嗎？”
她抬起頭，晶瑩的眼睛看著李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