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那還能有誰？”老程咬牙切齒。
“這個王八蛋，吃咱們的，喝咱們的，現在卻成了白眼狼，我現在就去東海找他算賬！”程千里說完就要起身。
“你給我坐下！”老程厲聲呵斥。“人現在去彭陽農藥廠了，你去東海找誰算賬？”
“歸根結底還是你不爭氣！”
“你要是爭氣的話，老子我至於讓這小子這麼欺負？”
這話倒是實話，或者說是程父恨鐵不成鋼，但凡自己兒子要是有宋運輝一半爭氣，也不至於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爸，那現在怎麼辦？”程千里確實挺難受，車間副主任沒幹兩天就讓人給擼了，之前在金州城那也是有1號，結果現在看誰都像是在嘲笑自己。
“還能怎麼辦，我老程那也不是好惹的，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老程眼睛一眯。
結果…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呢，沒過幾天這噩耗就已經傳過來了。
“什麼？”接到電話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掛了電話趕緊拿上衣服去保衛處。
“你…你混蛋！”見面啥話沒說，先是用力甩了兒子一巴掌：“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
因為把廠子裡的東西偷出去賣，被保衛處給抓了個正著的程千里，現在那可是真慌了，因為就他的數量弄不好都得進去。
“爸，你得救我呀！”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跟個小孩兒一樣痛哭流涕。
還行，沒捱揍，估計這也是看在老程的面子上，要不然其他人被抓個正著，而且量還這麼大估計得先挨一頓收拾。
“我特麼都恨不得打死你！”老程嘴唇顫抖牙都快咬碎了，雙眼通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腳並用對著兒子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呼～”終歸人還是老了，沒過幾分鐘就累的氣喘吁吁。
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親兒子又不能不管。
“小鄭，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保衛科的鄭森人高馬大，將頭上戴著的大煙帽拿下來，親自倒了杯水遞過去。
“老廠長，交易被抓了個正著，而且兩方都已經認了，你說這能有什麼誤會？”
“我…”老程臉色更黑了，沒想到這兒子竟然這麼蠢，這個事你怎麼還能認呢？
要不認的話還有迴旋的餘地。
現在都有一種想法，恨不得當初直接就弄牆上算了，也省的現在整天這麼操心～“小鄭，那就沒有…”
“閔廠長不久之前剛剛開完會，三令五申要監察自省，抓個正著我也是沒什麼辦法，而且已經認罪伏法只能是公事公辦，還請老領導諒解！”
鄭森表面上態度挺好，實際那是一點都沒給面子。
終歸老程不是個傻子，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馬上就大致猜到是怎麼回事。
多說無益。
“兒子怎麼樣了？”程母焦急的看著進門的丈夫。
“還能怎麼樣，吃花生米都特麼活該！”
“不是…”
“行了！”老程沒工夫廢話，拿起家裡的座機打到彭陽農藥廠，解鈴還須繫鈴人。
結果…人家宋運輝壓根就沒接。
接連打了幾次了，對方那邊都說宋廠長在忙，萬般無奈之下老程猶豫再三，也只能打給親家。
結果對面接的是宋運萍，沒說三兩句就結束通話，只留下一句“有事給東寶打電話”。
而接到電話的雷東寶，聽到對方的話也是笑了。
“程叔，就算是真有什麼誤會，這你跟我說不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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