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雜役弟子禁止入內!”
戲謔又略顯挑釁的聲音響起。
秦梟被攔在門外,眉頭輕蹙。
“藏經閣任何弟子皆可進入翻看宗門典籍,何時有過不能進入的規矩?”他沉聲問。
宗門擺放典籍的藏經閣歷來向所有弟子敞開大門,即使是身份地位的雜役弟子,也有進入的資格。
當然,這藏經閣自然也沒有什麼強大的功法法門,大多是些傳記、歷史以及修行常識和經驗之談等等。
“雜役也配提規矩?放你進去,我只怕你身上的髒氣汙了藏經閣的典籍,識相的就趕緊滾開!”守閣弟子露出厭惡的神情,直接開口呵斥。
他看著眼前的秦梟,心中暗爽不已。
曾幾何時,眼前的青年對他來說還是一位高高在上,只可仰望的存在。
以前對方到來,他別說刁難對方,便是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冒犯對方。
而現在,這位曾經的天之驕子早已隕落,任誰都能踢上一腳。
將一位天才踩在腳下的感覺,實在是令他欲罷不能。
秦梟則上下掃視了此人一眼,知曉對方是在故意刁難他。
原因,自然與他當下處境分不開干係,被廢過一次之後,他也算是見識到了人情人暖,許多曾經稱兄道弟之人,紛紛落井下石,幾乎無人伸出援助之手。
他神色平淡,平靜道:“我入閣只為查閱基礎功法,補全修行根基,並無他意。”
“我就是不讓你進去,又當如何?”守閣弟子露出鄙夷神色,不屑道:“就憑你這廢物,還想硬闖藏經閣?識相的就趕緊滾,別在這丟人現眼!”
此地的混亂,漸漸引得周圍人群將目光投來。
宗門藏經閣向來都是宗門弟子聚集的地方,此時正是每日弟子進藏經閣查閱的高峰期,大量的弟子往來,他們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那不是秦梟嗎?這是在做什麼?”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秦梟。
秦梟曾經畢竟是宗門首席,是昔日的天之驕子,想要不被人認出來實在太難了。
“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曾經不可一世的宗門首席,如今卻連藏經閣大門都進不去,可悲可嘆。”
“誰叫他現在是個失去修為的廢物?被人攔住也是活該,他可是我們宗門的罪人,這就是罪人的待遇!”
“誒,我聽說秦梟的那件事情另有隱情,真相似乎並不是宗門所說的那樣。”
“不是那樣能是哪樣?要我看還是宗門太仁慈了,僅僅只是廢了他,沒有弄死他……”
四周伏天宗弟子議論紛紛,有覺得秦梟罪該萬死的,也有隱約聽見些許‘真相’風聲的。
但他們無論如何,也影響不到如今的秦梟。
也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為秦梟說話。
只見守閣弟子嘴角勾起,繼續嘲弄道:
“怎麼,還厚著臉皮待在這裡?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一個廢物罷了,我就算是不讓你進你能如何?”
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要面子的?
今天,他還真不打算讓對方進!
然而即便如此,秦梟也始終處於一個平靜的狀態,神色淡然,並沒有因為守閣弟子的言語而有些許波瀾。
只是,他的眼神越來越冷,始終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冰冷的眼神,令守閣弟子心中沒來由地一慌。
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了曾經首席的風采。
他搖了搖頭,瞪了回去:
“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把你……”
誰料,他這一句話未說完。
秦梟忽然踏出一步,身形快如極電,卻僅僅只是帶起一股微風。
守閣弟子瞳孔瞬間一縮,隱約看見身前的秦梟似乎化作殘影,身體本能的感受到了危機,當即就要後撤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