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奪路而逃
我把手伸向了腿邊匕首時,保安隊裡忽然有人從後面拍了隊長一下:“隊長,你看我眼睛怎麼了?”
“啊——”保安隊長把手電照到那人臉上時,鮮血已經順著對方眼眶淌了下來,那人卻還齜著被血染紅的牙齒衝著隊長嘿嘿直笑:“隊長,你看我眼睛……看我眼睛……”
“鬆手!”隊長擋開那人的胳膊,兩隻手在身子前面拼命的亂晃:“你別過來……快跑……”
就算他不喊快跑,保安隊裡也沒人敢在這裡待著,一群人像是沒頭蒼蠅一樣跑得到處都是,刺耳的慘叫聲也在別墅屋裡屋外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我和葉玄不約而同出手抓向了沈衣寒的手腕, 同時發力把沈衣寒給掀翻在了地上,剛才還在壓著我們的沈衣寒就像是一隻木偶,倒在地上就再也沒動一下。我伸手試了一下沈衣寒的鼻息,直接把人抗在肩上說了聲“走!”,帶著葉玄從別墅後面溜出莊園躲進了白燈號。
葉玄從莊園回來就開始埋怨我:“老班,你這是瘋了吧?把人從莊園偷出來,這不成了綁架了?萬一咱們有沒多過去的攝像頭,咱倆明天就得被人通緝。”
“幫我把人抬櫃檯上。”我讓葉玄把人平放在櫃檯上,自己在沈衣寒上方掛起了三盞白燈。燈光從沈衣寒頭頂照落之後,沈衣寒本就白皙的面板上,顯出了不似人色的慘白。沈衣寒雖然沒醒過來,她眼角上卻滾出了兩顆血珠,看上去就像是在夢中哭泣的女孩,臉上卻又泛著讓人不敢直視的詭異。
葉玄在沈衣寒手腕搭了一下:“老班,這人脈搏沒了。該不會是咱倆剛才下手重了吧?你看她眼睛淌血,這是要找咱倆報仇啊?要不咱們……”
我知道葉玄說的是什麼意思。傳說,冤死的人,會在仇人接近自己屍體的時候,雙眼流血。提醒親朋給自己報仇。從屍體眼睛裡淌出來的血,就是他們身上的怨氣。
我抓起沈衣寒的另外一隻手腕試了一下:“他沒死!邪氣就在沈衣寒身上。咱們帶她去化平村。你給沈家通個訊息,就說沈衣寒在我們手裡,想讓她活命就別報警。另外,告訴沈衣玉讓她帶著人到化平村來找我們,做得利索點。”
“知道了!”葉玄點頭離開白燈號之後,我自己在沈衣寒身邊坐了下來,
我這次潛入沈氏莊園,本來是打算找找邪氣的來源,沒想到卻讓事情變得複雜了。
按照那個兩個保安的話推算,沈氏莊園一早就鬧過邪祟,而且還是被沈家主人親自接進了莊園。
如果,沈家邪祟就是那個死在了湖裡的老太太,理論上她不該輕易遷怒旁人,尤其是王樂安那樣的普通人,可是王樂安一家卻偏偏離奇離世,他們怎麼會惹上的這場是非?
沈家不是沒術士資源,單從水下墳墓來看,當年用假山壓邪的人應該是一個高手。沈家既然有這樣的資源,為什麼還要求助術士?
還有,那四瓣兒羅盤又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那四塊羅盤最先的主人是那個死在沈家的老太太?那個保安說過,她會風水?
不對,風水師不可能是女人。很多人覺得術士男女皆可,實際上,術士在男女的劃分上極為分明。術道很多行當沒有女人,可是有些行當卻非得是女人不可。風水師就是傳男不傳女的行業。女人看風水屬於風水行裡的忌諱。鐵羅盤的主人,不會是那個老太太。
沈衣玉從哪兒弄來的那個羅盤?
最重要的是,沈衣玉說她傷天害理,是說王安樂的死,其實跟她有關?
想要揭開這些謎團,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去找沈衣玉,可是這麼做太過冒險。
以我和葉玄的身手,就算從大門打進去,那些保安也攔不住我們。問題是,現在不是仗著幾分身手就能以武犯禁的年代,沈家只要一個電話就能讓我們兩個沒有容身之地。
除非,我真打算殺了沈衣玉再毀屍滅跡,否則,貿然去找對方絕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我可以跟沈衣玉碰面的地方只有化平村。
葉玄想要給沈衣玉留下線索易如反掌,哪怕對方報警,葉玄也能處理掉所有痕跡,況且,我有九成把握對方不會報警,現在就看沈衣玉會不會跟著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