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鬧一陣後,海法勾攬住奧朗的肩膀,兩人身上的鎧甲磨得“嘎吱”作響,“穩也好,莽也罷,總之最後能夠保住小命就好。俺也是從你這年齡過來的,知道那種滿身衝勁,成天想著要跑到所有人前頭的感覺。
但等你經歷得多了就知道,不論是自己,還是身邊的夥伴們,大家平平安安活著才最重要。
一時衝動,帶來的可能是一輩子的後悔。”
“.”
海法語調平淡,就像是平常在聊天,完全沒有花梨那種嚴厲的感覺,但話語中隱藏的情緒卻比花梨的訓斥要沉重太多。
“我明白的。”
不再是之前捱罵時那種敷衍式的嗯嗯啊啊,奧朗停下腳步,十分認真地點頭。
海法用力拍打了下他的後背,兩人繼續向前走,“好了,俺不是花梨那傢伙,說教的話我就只說這一句。
對了,還有件事,出門的時候注意到了嗎,花梨對我使了個眼色,她就是提醒俺和你說下面這事。
她知道她那邊嘮叨得久了,擔心你聽不進去。”
“.你這樣直接翻出來說真的好嗎?”
“無所謂啦,你之前說你們還遇到了頭獰猛化的尾槌龍對吧?”
“嗯,要不是用了些取巧的辦法,我們要順利狩獵那傢伙怕是不容易。”
“知道麼,真正讓咱們後怕的其實是這件事,轟龍那次至少有前輩能夠頂在前面。
獰猛化尾槌龍這次只能說你們運氣太好,尾槌龍行動遲緩,弱點明顯,用對了辦法不難針對。
要是遇到了其它原種就是四星危險級的獰猛怪物,比如獰猛化的雌火龍,或是黑狼鳥什麼的,你們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喲。”
“你這話說的”
“覺得俺在開玩笑?”海法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獰猛化的怪物太少見了,少到這個詞彙都有些陌生,大多數獵人連聽都沒聽說過的程度。
咱原本也沒怎麼把它們放心上,直到親身體會過它們的不同。
還記得前些年我重傷回來,躺床上躺了兩三個月才養好那次嗎?”
說起這事奧朗還有點印象,他點著頭,“應是我十三四歲的時候?那時你好像剛晉升上位。”
“對,就是那次,當時在洛克拉克往東北,戈壁灘那一帶出現了一頭角龍,格外兇暴,連續兩支五星獵團挑戰失敗,不止一名獵人犧牲。
小鬍子會長意識到不對,懷疑是沙漠深處某個二名的髒東西跑過來了,派出獵貓進行偵察,確認那就是‘普通角龍’。
會長還是不放心,專門安排了兩名上位獵人對其進行圍剿,咱是其中一位,另一位是奧馬爾,你應該也聽說過他?”
“那位七星斬斧使?”
“對,我們兩個對付一頭角龍,那場戰鬥依舊打得艱難,俺更是被一擊快得不像話的龍車撞飛出去,劍斷了,人也失去了意識。
要不是奧馬爾前輩實力夠強,咱怕是得交代在那兒。
一名七星,一名六星,兩名上位獵人,狩獵一頭本應只有五星危險級的角龍,卻打成那樣,理解了嗎?”
海法掃了沉默的奧朗一眼,繼續道:“獵人與怪物的等級只是一個衡量標準,不是打牌比大小,數字大的就一定能勝。
獰猛化個體間亦有差異,你要找不到標準,可以做個簡單的加減法,在原種基礎上再加個兩級,基本就是獰猛化怪物應有的危險等級。
所以記牢了,小子,以後看到身上冒著黑色氣息的怪物,哪怕只是頭大野豬王,也別大意了。
指不定扭頭就把你給拱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