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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幾天,陸瑾雲一直沒走,真在御臨灣住下了。
周京延壓力大,許言也快崩潰。
因為每天晚上都會從沙發跌下去好幾次,很多時候,周京延其實也醒了。
知道她摔了。
但他就那麼冷眼旁觀,問都沒問她一句。
她也沒有戳穿他的假睡。
當夫妻當到這個份上,也是沒有誰了。
直到周京棋出差回來,直到周京棋喊她出去吃飯,許言才得已喘口氣。
把她和周京延的情況說了一下,周京棋恨鐵不成鋼地說:“我當初就說周京延不行,讓你別選他別選他,你偏不聽,現在吃苦了吧。”
“你說當初,你選大哥多好。”
三年前,老爺子喊許言去問話的時候,問她是喜歡周京律,還是周京延,許言堅定地選了周京延。
現在回頭一想,她其實可以都不選的。
再回頭一想,還不是因為鬼迷心竅,還不是因為周京延救過她。
她欠他一條命,她想以身相報。
一臉無力,把下巴擱在餐桌上,許言看著周京棋說:“人都是撞了南牆才知道痛,才知道回頭,我已經在改,已經提離婚了。”
“而且我怕你大哥,從小就怕他,他比我爸還嚴肅,每次看到他我都躲得遠遠。”
許言頹廢無力,周京棋說:“我二哥也真是厚顏無恥,自己花天酒地,居然還懷疑你在外面有人,果然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把別人想得跟他一樣。”
“你說我二哥哪裡好?而且他也不是婚後才這麼玩的,當時拉你都拉不住。”
許言被罵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最後,嘆了一口氣,“太年輕,太天真了,以為我能改變那個男人。”
周京棋:“傻眼了吧,被現實狠狠上了一課吧。”
許言心累道:“確實太累了,我玩不起了,我要退場。”
她喜歡周京延,但她太累了。
她不想再去處理他的那些事情,不想去難過他又跟誰好了。
許言疲憊,周京棋安慰她說:“總會有辦法的,言言你也別想太多,等下帶你出去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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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吃完飯,周京棋把許言帶去酒吧了。
看周京棋熱鬧地跟朋友打招呼,許言懷疑地問:“京棋,這就是你說的辦法?是你說的透透氣?”
周京棋眉眼上挑,“是啊,我二哥不是喜歡玩,不是不回家麼?那你也玩,也不回家,你看他能不能沉住氣。”
“……”
許言呵呵:“你太高估我在他心裡的位置了。”
周京棋拉著許言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果汁,“你別想那麼多了,你得把我二哥拋之腦後,要不然再這麼下去,我都擔心你要抑鬱。”
接過周京棋遞給她的果汁,許言沒說話。
再說,周京棋帶她出來散心,她也不能太掃興。
所以就算不會玩,許言也一直在配合她,周京棋讓幾個男大學生陪她猜拳,許言也嘗試了一下。
別說,還真把那些糟心的事情暫時給忘了。
不遠處,另外一群人玩正熱鬧時,突然有人看著許言說:“那不是許言和周京棋嗎?”
這話一出,馬上又有人看了過去,“真是許言,她也來酒吧?她不當賢妻了?”
“周京棋帶她來的吧。”
“誒誒誒,先別過去打招呼,我拍幾張照片和影片。”
男人說著,拿出手機就對著許言拍了起來,“這可是周京延的忍者神龜,這是要揭竿起義不演了?”
“我得拍給周京延看看。”
於是拍完照片和影片,那人半刻沒有遲疑,馬上給周京延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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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臨灣。
在陸瑾雲的監督下,周京延七點就回家了。
書房的書桌跟前,他正在加班忙工作。
聽到手機微信連續響了好幾次,他伸手就把手機拿起來了。
看到對方一連發過來十幾條資訊,周京延點開上面幾張相片,臉色瞬間冷沉。
呵,自己天沒黑就回來了,她倒去外面瀟灑了。
怕照片拍的不夠清楚,對方還給許言拍了幾段影片,是她和男大學生猜拳的影片。
看許言慢手慢腳,笑的燦爛又尷尬,周京延的臉色可想而知。
和男大學生玩,許言她倒是有想法。
退出微信,周京延直接撥打了許言的電話號碼。
電話那頭卻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後來,他又打了兩次過去,還是同樣的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請……”
語音提示沒說完,周京延啪搭就把手機扔出去了。
一時之間,一陣惱火,沒心情工作了。
起身走到窗戶邊,院子外面一陣安靜,沒有車子回來的跡象。
周京延從兜裡摸出香菸,從煙盒拿出一隻咬在嘴裡,低頭點燃。
深吸一口,重重吐出煙霧,他吐氣的聲音也很重。
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看見那輛白色的轎車開進院子,周京延這才轉身離開。
樓下。
許言下了車,她拉著衣服聞了聞,聞到有酒吧裡的味道,把衣服抖了抖,然後才進屋。
是想早點回來的,但是京棋玩的開心,她也多待了一會。
進了屋,裡面一陣安靜,大家都休息了。
許言輕手輕腳上樓,剛剛開啟次臥的房門,只見周京延的聲音悠悠傳過來,“去哪了?電話怎麼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