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
許言淡聲答應著,金敏又小心翼翼提醒:“溫總也在周總辦公室。”
金敏口中的溫總,是指溫蕎。
許言沒有太在意,她早就習慣這樣的場合,早就習慣周京延旁邊總是有人出現。
沒一會,敲開周京延辦公室的房門進去,溫蕎果然在裡面。
看許言來了,溫蕎一臉熱情過來打招呼:“言言,剛剛去你辦公室找你,你不在,還是昨天跟你沒說完的事情。”
話到這裡,溫蕎又接著說:“我手上現在有個專案要跟京州集團合作,我希望這個專案由你來負責,我剛剛已經和京延說過這事。”
周京延這段時間回去的頻繁,溫蕎早就關注到。
所以跟許言拉近關係,是最好的策略。
知己知彼。
溫蕎說完,許言直接對她說:“溫蕎姐,我現在不接新工作,你還去找其他人負責。”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和武放辦交接,早就不給自己安排新工作了。
而且她沒有大度到和溫蕎談合作,她也只是在京州集團打工而已,等這婚離了,這些事情都跟她沒關係。
許言的拒絕,溫蕎神色一收,看著她說:“言言,你是不是在怪我和京延?”
說到這,溫蕎又看向周京延說:“京延,你也說句話嘛,言言她也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你別總弄得生疏,別什麼都不帶言言,我手上的專案還是讓言言負責吧。”
溫蕎不說這話還好,她一說這話,許言倒是想起來了。
她來京州集團這三年,周京延從來不讓她碰核心業務,他總是提防她。
溫蕎話音落下,周京延抬頭看向許言,不禁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向她示弱,她卻還提離婚的事情。
想到這,周京延看著她,溫聲說:“你先把協議簽了,後面的事情再說。”
周京延站在溫蕎那邊,許言就這麼看著他了。
看了他半晌,許言聲音淡淡道:“周總,我這些日子已經在和武放交接工作,不適合再負責新的專案,如果周總執意讓我負責匯亞的合吧,那我提前辭職,還麻煩周總幫我籤一下辭職報告。”
許言口口聲聲的周總,周京延直接沉了臉色,就那麼直視看著許言了。
她就那麼想走?那麼想離開京州集團?
他昨天晚上已經和她示弱,已經在哄她。
周京延看著她沒說話,許言又不卑不亢,溫聲道:“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先回辦公室了。”
昨天才應付完那個叫林鈺的女人,今天又讓她負責溫蕎的專案。
周京延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說完,許言轉身就去開啟房門。
溫蕎見狀,連忙去拉她:“言言,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地要從京州集團離職?”
拿開溫蕎的手,許言淡聲說了句沒事,然後頭都沒回就走了。
辦公桌跟前,周京延啪嗒把手中的檔案扔桌上,淡漠看了一眼門口那邊,臉色也很不好了。
離婚離婚!
她心裡就只剩這事了。
一旁,溫蕎則是一臉無辜道:“京延,你好好跟言言說嘛,幹嘛對她那麼兇。”
沒看溫蕎,周京延也沒理溫蕎。
只是許言那邊,他倒真有點束手無策,拿她沒轍了。
不知道怎麼哄了。
*
回到辦公室,許言兩胳膊肘撐在桌上,兩手撐著額頭,遲遲沒有其他反應。
胸口一陣犯悶,還有點疼。
她也感覺到了,也許是周家給周京延的壓力太大,他這段時間明顯在拖離婚的事情。
可她不想拖,她還是想離。
情緒不是很高,不想回去御臨灣,也不想再為白天的事情和周京延有所交集,所以下班之後,許言開著車子就回許家老宅,回去看爺爺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天色還很亮,老爺子正在院子裡逗鳥。
許言見狀,一臉笑地打招呼:“爺爺。”
老爺子聽到聲音,連忙拿開手,轉身就朝許言看了過來:“言言回來了。”
“是啊,回來陪爺爺的。”把拎回來的糕點遞給程嬸,許言又走近老爺子問:“爺爺,這幾天身體狀況怎樣?”
大爺子手一揮,大喇喇說:“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那爺爺可得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笑著說完,許言便在院子裡陪老爺子逗鳥,陪他整理花花草草。
等吃完晚飯,許言沒說要回去的事情,老爺子也什麼都不問,直接吩咐程嬸幫她把二樓的房間整理一下。
客廳裡,聽著老爺子的吩咐,一臉感動挽住老爺子的胳膊:“爺爺,謝謝你。”
老爺子見狀,拍了拍許言的手臂,安慰她說:“爺爺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養你一輩子吃喝還是沒問題的。”
上次住院,周京延雖然表現得不錯,但他這三年早就讓人寒了心,還有他說他孫女的那些話,他孫女不計較,但他放在心上了。
現如今,他就是孫女最大的靠山。
老爺子的安慰,許言笑著說:“爺爺,你放心吧,我來給你養老,不會讓你操心的。”
老爺子再次拍拍許言的手,示意相信她,他也知道她這幾年委屈了。
*
與此同時,御臨灣。
周京延回來已經有一陣子,但許言一直沒回。
再次從二樓下來的時候,江嬸看著他說:“少夫人可能還在加班,平時總是在加班的,要不然回來也……”
話還沒說完,意識到不對,江嬸馬上話鋒一轉:“等一會就回來了。”
兩手抄在褲兜,江嬸沒說完,周京延也明白意思了。
她是想說他常年不在家,許言回來也是獨守空房,所以經常加班。
沒理會江嬸的話,周京延倒完水回到樓上臥室時,看了一眼腕錶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隨即,他從兜裡拿出手機,很快就翻出了那個聯絡並不多的電話號碼。
這一次,他沒多想,直接把號碼撥出去了。
*
許家老宅。
許言在陪老爺子下象棋,最後一盤。
眼看老爺子馬上要輸時,許言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
她不緊不慢拿起手機,隨意瞟了一眼,看著電話號碼,剛剛還神采奕奕的臉,神情一下深沉。
手裡拿著一顆棋,許言接通了電話,淡聲問:“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