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她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往日裡吹過的牛皮,全都化做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而且,是當著小師弟的面。
“還有云衝,你……唉!”
說到這裡,歐陽正似乎失去了教徒的興致。
皺眉看向伍雲衝,目光落在他左臂上,那裡已經浸染出一片血跡,顯然是受了傷。
“運功排毒吧,好在沒傷在要穴,也未曾影響到經脈。”
歐陽正從懷裡掏出一支玉瓶,倒出粒淡黃色藥丸,讓伍雲沖服下。右掌按在三徒弟的後背之上,助他療傷。
過了盞茶時間,伍雲衝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身上氣機重新恢復健旺。
躬身施禮道:“多謝師父。”
他滿臉羞愧,臉紅過耳。
顯然,剛剛的遭遇,讓這位心性溫和的三師兄,也有些面子掛不住。
如果大家都是手忙腳亂,面對突襲應付不好,那也沒什麼。
初出江湖不久,難免遇到無法對付的強敵,也難免吃虧上當。
這隻能怪敵人太過狡猾,魔教之人兇殘詭秘。
但若是身邊的同伴能應付得很好,基本上不吃虧,單純只有自己失手……
這就不太好說了。
而且,做得最好的,是剛剛入門都沒有幾天的小師弟。
按理來說,這位小師弟本是作為被照顧的物件……疾風知勁草,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給比了下去,未免讓人太過難堪。
陸無病並沒有假模假式的說著自己只是僥倖發現不對。
他也不太想說,小貓對危險的感知,以及諸多超出常理的靈動。
此時需要關心的,其實還是剛剛那個血衣老叟。
剛剛驟然遇襲,小蘭師姐和三師兄或許沒注意。
他卻是看到了,掌門師尊飛速轉回,一道血影卻是沖天而起,起落之間,消失在遠處。
路遇劫殺,除惡不盡。
後患無窮啊。
“不用擔心,血雲老怪是血蓮教三途長老之一,雖然兇殘,卻生性膽小。遇到能夠拿捏的對手,他會窮兇極惡,做事不留餘地。遇到硬茬子了,保準逃得比誰都快……”
歐陽正像是看出了陸無病在擔心什麼。
略帶譏嘲的評價了血衣老叟一句,眼神微顯睥睨。
顯然,在他心中。
這位血蓮教長老,著實算不得什麼厲害人物。
就算是再次遇到,也是隨手可誅。
“徒兒倒是不擔心此人復返,而是覺得,咱們剛剛出城不遠,就被人精準攔路截殺。師父難道不覺得,其中頗有古怪?”
陸無病搖頭說出自己的擔憂。
這世界沒有電話,也沒有網路。
感覺正魔雙方像是在打著明牌似的。
你這邊剛剛行動,那邊就已經知道了,而且,還是在必經道路之上,設伏截殺。
這正常嗎?
這話一出。
歐陽正眉頭皺得更緊。
有些事情不去細想倒也沒什麼,心裡一旦出現懷疑,就哪哪都覺得不對勁。
“爹,馬兒不行了。”
歐陽蘭的懊惱聲音傳來。
先前毒針波及面甚廣。
人沒怎麼傷著。
馬匹卻照單全收。
動物沒有內功在身,不能阻擋毒素蔓延,只是過了一小會,全都哀鳴著倒地,嘴裡溢位黑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