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只不過,比起平常貓咪,要有靈性一些。”陸無病笑著應道。
他其實也不知道,小貓為何能聽得懂人話。
心想什麼時候去了濰京,到時見到外祖母了,得仔細問上一問,看看小貓到底是何來歷。
這一次,只是走了三里路,已穿過了山林。
眼前一闊,就見不遠處河水如帶,平野草色青青。
秀美春光裡,卻是有著兩支兵馬,正在對峙。
左面約有千人,打著赤色“文”字旗。
為首一將,騎著高頭大馬,身著玄甲,手持三停大刀。
身後跟著約有三百騎兵,全都著甲。
其餘步卒,挽弓搭箭者,約有半數……
氣勢洶洶。
而右邊隔著一箭之地。
也有一標人馬。
人數少了一些,大概七八百人的樣子,打著黑底“厲”字旗。
為首一將,身著銀甲,手提丈二紅槍……
身後騎兵約有四五百,煞氣凜凜,像是剛剛經歷過大戰不久,軍氣更顯兇厲。
“是厲師叔,他把沅溪衛千戶所的兵馬帶過來了。”
歐陽蘭輕聲歡呼。
姬文秀面上也是顯出喜色來。
她就算是不太想去面對濰京城裡一團亂麻的局面,卻更不想死在路上,被人當成踏天之梯。
“文方平,你不在陰山衛駐守,帶兵來我沅溪境內,可是想要擅起兵戈,圖謀造反?”
厲飛鷹冷厲的聲音遠遠傳出,殺氣騰騰。
似乎一言不合,就要衝陣。
“厲將軍何必如此小心,文某隻不過是追著幾個黑榜反賊,不小心追得太遠。來此沒有惡意……”
同在一州之內,兩個衛所的兵將,自然不好打起來。
對峙也不過只是對峙罷了。
明面上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行。
隨著兩方主將喊話。
氣氛緩和了下來。
另一邊,卻是沒這麼和氣。
轟……
長河邊上,一道月白身影踏波而過,一步七丈,長嘯聲中,陡然出劍。
劍光直斬三丈,小船炸成兩片,碎木四濺。
一個身形從船艙之中騰身而起。
此人身著橙黃衣袍,身形胖大,如同廟宇中的彌勒佛。
頭頂光禿禿的,反射著日光,面上帶笑,雙手十指結印如蓮花般盛開。
寶相莊嚴。
十指躍動,如鳥啄,似蛇竄,看上去光明正大,實則隱隱透射出陰譎詭異氣息。
“寶相彌陀,此人竟然也來了。”
歐陽蘭訝然驚呼,轉而又長出一口氣,“好險,幸好孃親也趕到接應。否則,被那假和尚截住,咱們可就糟了。”
“寶相彌陀,與那陰陽頭陀是什麼關係?”
陸無病隱隱覺得,這兩人的稱號,似乎有些相似。
“此人名叫蕭山,正是陰陽頭陀鄧元的師兄,上三品一流高手,黑榜排名三十三,是個笑面虎。
雖然看上去沒有那麼兇惡,行事卻也極為妖邪。”
歐陽蘭面上浮現出一絲猶疑,繼續又道:“當初,兩師兄弟惡跡未顯之時,在橫斷山腳晉元城外,開設一家小明王寺。
因為寶相彌陀能言善辯,以至於信徒眾多,香火極盛,你猜他們的香火是因何而來?
“不就是求子靈驗囉。”姬文秀呸了一聲。
看向河中那大和尚,眼中全是鄙夷:“這醜事,我在濰京也聽說過的……
當初晉元城自官府到民間,眾多女子,都傳出不貞傳聞,自盡者不知凡幾。
此獠所作所為,比起他師弟還要噁心許多。”
姬文秀說到這裡,突然一躍蹦了起來,笑道:“秦師伯果然劍法高強,那賊禿要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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