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病一臉的茫然。
回來一問,自家老爹,剛剛被明陽城回春堂坐堂大夫請了過去。
“不是說,把各處回春堂全都解散了嗎?怎麼明陽城這裡的還在開業。”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心血,明陽城就在天星峰下,有天星宗護著,也沒什麼大礙。
你爹想著東海劍派萬萬不敢在此放肆,因此,也就沒來得及關閉此堂。”
陳玉蓮搖頭道:“你爹那人性格就是這樣,一輩子也改不了。
聽說這次來的病人,病情十分危急,連坐堂大夫也無計可施,就有些手癢。”
說手癢,那是揶揄的說法。
其實,就是職業病。
一旦病人危急,不管是天上下沒下刀子,陸長風都會急急趕過去。
實在救不了也就罷了。
能救而不救。
他心裡就過不了這個坎。
陸無病在記憶中,見過無數次這樣的畫面。
甚至,半夜三更,也有人從被窩裡把老爹叫醒,前去治病的情景。
“若是前世的醫生都是這樣,該有多好。”
陸無病心中一口老糟,吐也吐不出來。
總不能說治病救人的老爹,救錯了吧。
雖然這時候做多錯多,但不做好像也是錯。
只能說是天意弄人。
人的性格決定命運……
……
觀雀樓。
三樓之上,洞開的窗戶旁,一個身著紫綢錦衣,頭戴玉冠的青年,斜倚窗戶之上。
抿了一口身旁細嫩小手舉到嘴邊的美酒,輕搖摺扇笑道:“在這明陽,我趙家就是天,就是地。
一個區區商賈,就算是有些小名氣,又算得了什麼,給他臉了。”
“趙公子果然豪氣,我東海派也不求其餘,只求得了劍譜之後,抄錄一份即可。
事後,師尊定會幫著美言幾句……王府求賢若渴,怎麼也不會少了趙兄的用武之地。”
說話的是一個左眉有著深刻刀疤的三十左右漢子。
此人雖然面相兇惡,此時卻是笑得親切,說話好聽得很。
他身後幾個青年也是齊聲附和。
“是啊,聽說那劍譜十分奇異,修練起來進境快得異乎尋常。
當初陸乘雲打遍天南,全無敵手,你猜他練了幾年?”
“十年,還是八年?”
“不,不到三年。”
【無眉劍】魏中明嘆道:“因為一件舊事,師尊曾仔細探查陸乘雲來歷……
得知此人下山之前,曾是大梵寺達摩堂一位經師,並未修行什麼武道。
那一年,下山做法事時候因為一場糾葛,還被農夫打斷了腿,治傷三月方好。
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當時還喚做虛元經師的陸乘雲,就此下山還俗。
開了一家小小診所,默默無聞的施藥治病。
再過三年,此人名聲鵲起,試劍天南,幾無抗手……”
“三年,這是吃了什麼藥啊?”
趙興武興奮起來,“本公子也不求能練到天南無敵,只求武道更進一步,能透過本科武舉……”
想到自家大哥的文名,趙興武大感壓力深重,心中焦切,轉首就問身旁鼠須中年:“管家,你說若是把那陸長風扔進大獄,可有什麼妨礙?”
“這……只怕天星宗不肯坐視,那陸無病拜入天星峰,聽說甚得歐陽掌門看重,他的家人……”
趙玉林面色為難。
“這你就不懂了吧,莫說天星峰歐陽掌門鞭長莫及,就算他在山上,也是無能為力的。
名門大派就有一點好,凡事講究個師出有名,行事會慢上幾步。
至於【伏龍劍】沈連城,呵呵,他倒是趕得及。
但是,咱們以正當手段,把帽子給姓陸的扣實了,罪證確鑿……
他敢在明陽城與我趙家作對?他敢造反嗎?哈哈……”
趙興武說到這裡,嘴角微撇,轉頭看向身邊一個粗豪漢子:“黃師父,可有把握在一日之內,撬開陸長風的嘴,把劍譜問出來?”
“不用一日那麼久,以敝人手段,只需一時三刻。包管他小時候尿了幾次床,都能交待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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