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病腳下劃圓,身體旋轉……
貼著歐陽蘭身體,化弧掠過。
兩人藝出一門,默契在心,同時旋身急轉,已是換了方位。
歐陽蘭正面迎上陳三陽。
手中長劍,驀然綻開漫空星光,搖曳不定。
搖光劍法全力出手。
劍尖晃動,嗤嗤連聲。
有如暗夜繁星閃爍,虛實不定。
完全看不出哪一劍是真,哪一劍是假。
同時,一縷光虹已是如同銀蛇急閃,爆閃出手,刺到了葛仲的左胸。
“噗!”
這一劍未曾落空。
在歐陽蘭劍光晃得所有人眼花繚亂的瞬間。
陸無病恍如瞬移,一劍刺穿葛仲心臟。
劍鋒在呼嘯而來的盤龍棍上點了點,被震得手腕微微發麻,向後飛退。
“合!”
歐陽蘭嬌喝一聲。
劍光從疾勁絢爛,突然就變得輕柔無比,如山間之清風,似嶺側之流泉。
一式“輕雲蔽月”,劍招輕靈,封鎖陳三陽盤龍棍半個剎那。
嘭……
陸無病倒飛身形猛然頓住,身形微矮,左掌探出。
迅捷無倫印到了陳三陽的腰子上。
發出沉悶震響。
陳三陽一棍未曾建功,身邊二當家葛仲慘死當場,怒發欲狂,想要全力揮棍把眼前一男一女兩個小崽子打成肉泥。
正當他暗自發狠,就發現那小女娃竟然韌性十足,急攻不下……
一柄長劍綿綿密密,鎖住長棍揮不起來。
而那少年卻是舍劍用掌,奇奇怪怪。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就感覺腰間一冷,重重迭迭的氣勁有如浪濤,一波一波衝擊五臟六腑。
震得氣血如沸,身體酥麻。
一口氣提不上來。
心下登時叫糟。
這時就顯出陸無病學武一點就通,一煉就精的優勢來。
得到東海劍派的【驚濤掌】只是過了三四天是地間,他已經深得其中三味,練到了精通境。
運勁之巧妙,還在【殺生劍】路中癸之上。
此時一掌擊出,四重勁力有若狂潮,傷筋伐脈,斷骨抽髓。
即算是陳三陽有著橫練金縷衣功法在身,也被一掌震得眼前金星直冒,氣血陡然一滯。
“就在此時。”
陸無病一掌得手,就見到小蘭師姐被沉重棍勢震得倒飛出去,而陳三陽身體也是僵了一僵。
他身形斜走,第九次【白虹貫日】出手。
這次與先前大為不同。
劍光化為血虹,從陳三陽的喉間一閃而過,直穿半尺。
劍鋒穿過後頸,反拖切割,已是斬斷了他的半拉脖子。
那種強韌堅實的手感,讓陸無病幾疑在切割生鐵。
“咳咳……”
陳三陽生命力果然頑強,哪怕被斬掉了半邊脖子,一時半刻仍然不得便死。
眼睛睜得跟蛤蟆似的,喉嚨裡咕咕有聲,“二……二弟呢?”
他恨只恨,自家二弟陳弓帶兵下山去了。
若是在身邊,一同策應。
以二弟的箭術和輕功,再怎麼不濟,也能給自己爭取到一點時間。
不至於被兩人拿捏算計,大敗虧輸。
“你是說那個長臉牛眼的傢伙啊,他身上被穿了十多個孔洞,死得比你還要慘上十倍。
你若是走得快點,說不定還能在奈何橋上追上他。”
小蘭師姐一向性格隨和,爽朗輕柔的,慣常罵不出什麼難聽的話。
許是想起先前在顧家村見過的血腥一幕,此時竟似也變得言語鋒利。
氣死人不賠命。
陳三陽全身發抖。
最後一口氣沒吸進去,死死捂住喉嚨一側的手掌無力垂落,眼中失去光芒,仰天便倒。
轟……
摔倒在地,再也不動。
“原來是沒把金縷衣練得上下無漏,仍需強提氣血臨時護住要害。”歐陽蘭看著陳三陽死不瞑目的樣子,恍然說道。
轉頭看向陸無病,眼中全是佩服。
小師弟在電光火石之間,已然窺見對方弱點,先是以【驚濤掌】震盪對方五臟氣血,令其血氣調動凝滯,再行一劍必殺,果然建功。
能在生死交鋒的剎那間,計算如此精妙。
短短兩三個照面,就破掉對方護體硬功。
只能說,小師弟是個天才。
在實戰上面,有著遠超常人的敏銳。
“除惡務盡,趁著山寨眾賊都在,切勿留手,能殺了都殺了吧。”
陸無病順手搜了搜陳三陽和葛仲的身體,得到銀票若干,以及一本泛黃手抄冊子……
趁著遠處的黯淡火光瞄了一眼,發現上面寫著如何排打,如何浸藥鍛力的法門。
猜想可能正是這位朝陽寨大寨主的橫練功法【金縷衣】的練法。
當下心中大喜。這些山賊匪寇,以及門派弟子,出門都喜歡攜帶秘籍,是個好習慣。
想想也是,如果一門功夫練得並不到家,當隨時觀瞧,時時習練。
帶在身上,才是最方便,也最安全的辦法。
得了秘譜,陸無病心想就算不練,以做參考也好。更何況,他修練武學極快,入門很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