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得不從陸家滅門危機開始說起……”
歐陽蘭說起自己做下的得意事情,更是眉飛色舞。
說起來,陸無病能拜入天星宗門下,還真是她一手推動的。
若非她從旁悄悄提醒,又不經意之間,洩漏了身份……
陸無病就算是想要找上門來,都不知道門戶朝哪開。
“這事你做得對,師兄也太過謹慎了點。陸家這些年來,治病救人,有如萬家生佛。名聲極好,如此積善之家,豈可不救?”
秦懷英評價了一句,面上又顯怒容。
“那東海劍派,近年行事肆無忌憚,風評大壞。當年顧青雲還在之時,倒還愛惜幾分羽毛,如今,卻是越發不堪。
此等人物,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我就不信,顧東廷還能打上門來。”
三神峰之名響徹江湖數百年之久,從來不是靠著與人為善,交好同道。
而是憑藉著掌中劍殺出來的。
畏首畏尾的,難稱俠義。
“孃親威武。”
歐陽蘭聽得熱血沸騰,捏著小拳頭,臉上泛起紅潮,輕喊一聲。
“我就說,爹爹做事有些婆媽了。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遇到東海派的人,既然他們不幹人事,就直接砍他個落花流水得了。”
“不許這麼說你爹爹。”
秦懷英啞然失笑。
舉手撫額,嘆息一聲:“這些年來,天星宗真如風雨飄搖,內憂外患,讓人頭疼至極。
自身的麻煩事還沒解決,又有北周魔門大肆南下,這時候,你爹不想再豎強敵,也有他的考量。”
“不過,有些事情,想避是避不過的,就如紫陽宗,他們就沒想過要逃避,而是進取。”
想到紫陽宗那位畢師兄的雄心壯志,秦懷英搖了搖頭,心想師兄終究還是老了。
“然後,你是說,你小師弟把劍譜獻出之後,逼著師兄收下當徒弟……”
想到師兄被一個少年逼得騎虎難下的情景,秦懷英也忍不住想笑,“哈哈,這孩子,這孩子,虧他想得出來……
真是進退兩難,我已經理解你爹的心情了。
除非他那【義薄雲天】的名號不要,這個徒弟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啊。”
“是啊,後來遇到血蓮宗的血雲長老突襲之後,爹爹就讓我們多聽小師弟的。
事後證明,他的眼光是一點也沒錯的。”
歐陽蘭嘰嘰喳喳的把當日兇險場面一一道來。
簡直讓秦懷英也暗暗捏了一把汗。
直到說起那夜兩人逃亡,天明之後一劍斬破東海派與臥虎寨的天羅地網之後,她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好,有勇有謀,事到臨頭須放膽,殺得好。”
“最難得的是,破網之後,並沒有被勝利衝昏了頭腦。而是潛形隱跡,取道百里橫山,更是神來妙筆。”
聽到要緊處。
秦懷英擊節讚歎。
“他能在短短數日之間,把一式【白虹貫日】練得爐火純青,殺七品如宰豬羊。如此一來,橫山朝陽寨那幾位寨主,自然也擋不住你二人的攻殺……”
“那方寸步?”
歐陽蘭低垂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按理來說,這門輕功,是不能提前傳授的。
如果人人都視規矩於無物,必然將會導致師徒離心。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能學,我不能學,這問題就會變得很嚴重。
往往,那些興盛一時的門派,都會在師父偏心之後,埋下重重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