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人家說他醫術了得,就真的醫術了得?事實勝於雄辯,人都死了,他怎麼說都成……”
“是啊,現如今哪還有什麼仁心仁術,救死扶傷?無非就是開啟門來做生意,一切要看銀子夠不夠。”
四周一片嘈雜。
人群中更有幾把粗豪嗓子大聲說話,帶著節奏。
漸漸的,質疑陸長風醫術的聲音,就壓過了其餘雜音。
店內一個白鬚老頭,似乎是氣憤不過,怒道:“治病這事,從南到北,就沒聽說過,一定需要治好的。這老嫗明顯是中毒身死,救治不及怎能怪及我家東翁?”
“善之,休要多說,還有這位是叫倪虎吧,暫且休要叫嚷?你老孃還沒死。
再拖一會,才是真的死了……
老夫行鎆那七針奪命,還只刺了五針,讓開讓開,別耽擱。”
“連死人遺體都不放過,你真是心狠啊……”
倪虎大聲悲嚎。
雙手亂打,撲跪在老婦身上,一把就將銀針拔了下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捕快,把他抓起來,這庸醫害人吶,殺人啦。”
“讓開,讓開,把涉事人員全都抓住,細細審問清楚,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首的一個身形魁梧的紅臉捕頭,揮了揮雪亮長刀,登時就有幾個捕快衝上前,舉著鐵鏈拿人。
陸無病嘆了一口氣,這時他算是看明白了,對方玩的是什麼手段。
有時候,道理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說話權掌握在誰的手裡。
看那幾個捕快,滿臉義正詞嚴的要綁人,而老爹呢,竟然還在分辯說地上老婦並沒有斷氣,而是假死。
他再次取出銀針,還想治病。
陸無病聽得心中難過,正想現身,耳中就聽得一聲:“且慢。”
“燕捕頭,我看此事各執一詞,必有蹊蹺。據我所知,陸世伯醫術神妙,七針之下,活死人生白骨,名下自當無虛,不如等上一等。”
來人是一個五官方正,粗眉大眼的昂藏英武漢子。
身背闊劍,劍衫窄袖。
只是站將出來,凜凜氣勢,就把眾人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是【金玉堂】沈大少,他怎麼來了,還給姓陸的說話?”
“【金玉堂】又怎麼了?沈家有錢有勢就能顛倒黑白嗎?
沈大少號稱【狂劍】,章臺走馬,劇飲千杯,在明陽城能博下這麼大名聲。
若無家中金山銀海支撐著,他狂得起來?”
“就是,沈半城能掙那麼多錢,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家兒子定非良善,估計官府也會聽他說話。
有錢人多半如此,互相給著面子,也不知道沈家與這陸家到底有何關係?”
“你還沒看出來?聽說,沈二姑娘這些日子經常請教陸長風醫術,這是賣人情呢。”
沈萬劍只是說了一句,周圍就傳出三四聲指責。
一時之間,他竟然插不進嘴。
眼神當時一凜,終於發現哪裡不對了。
伸手按在背後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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