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知當初的一切都是狐妖自編自演,他自己也僅是狐妖投資的諸多備胎之一。現如今。
人家狐妖已經洗白上岸,哪還會記得一個周姓書生。
牛鈞憐憫的看了眼周書生,幽幽嘆道:“這樣吧,卦資一千兩,我會告訴你那位塗小姐的如今情況,如果你還要繼續卜算你們二人的姻緣,再加一千兩。”
因為有些同情眼前的周書生。
所以牛鈞給了他一個友情價,只要了他身上的一半銀兩。
正如他跟羅書生說的一樣,自己算卦看的不是錢,而是緣,沒緣的話別說一千兩銀子了,就算十萬兩黃金都難見他一面。
這周書生能在他釣魚期間遇到他,也算是有緣,所以就收他身上的一半錢銀好了。
“沒問題!”
周書生顯然是對那塗小姐愛極,聽到牛鈞報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從身上取出一千兩的銀票放在卦攤上。
牛鈞也沒客氣,直接將銀票收起,然後淡淡道:“那塗小姐早在八年前就已經嫁為人婦,如今乃是西山府郡守的妻子,併為那郡守生下了一雙兒女。”
他並沒說“塗小姐”美女救書生的真相,僅是將那塗小姐的目前情況告訴了周書生。
畢竟他雖然對那塗小姐的手段看不上眼,卻也沒想過做那惡人,憑白跟人結下因果。
哪怕這點因果他絲毫不在乎,並不放在眼中。
“嫁人了?”
“不,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
“你在騙我對不對?”
周書生聽到這個答案,哪怕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依舊感覺整個人都空蕩蕩的,像是丟了魂一樣,難以接受這一事實。
因為他真的是愛慘了那塗小姐,對塗小姐痴情到極致。
看著眼前狀若瘋狂,難以接受現實的周書生,牛鈞僅是瞥了他一眼,那周書生便直接打了個激靈,人也老實了下來。
只因牛鈞的目光太嚇人,冰冷無情,像是大冬天的一盆冰水,直接將周書生澆了個透心涼。
在生存本能的威脅下。
痴情的周書生瞬間就老實了下來。
“事情已經告訴你了,你還要繼續卜算你們的姻緣?”
牛鈞收回眸光,淡淡問道。
“算!”
周書生想到自己同塗小姐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深吸一口氣說道。
因為他還抱有著一絲奢望,認為那塗小姐心裡依舊愛著他,之所以會嫁人,也是受到了父母逼迫。
甚至在他腦海中,還浮現出了那西山郡守依仗權勢,強行逼娶自己心上人的種種可惡畫面。
他跟塗小姐的愛情,情比金堅。
相較於此。
區區千兩白銀又算得了什麼。
牛鈞再次收下一千兩銀票,然後悠悠道:“你跟那塗小姐有緣無分,那塗小姐的命格不佳,有克與你,所以才導致你科考十年至今都未能中進士。”
“甚至你若繼續抱有幻想,此生都無緣進士和官場。”
這可不是牛鈞亂說。
而是迎娶那塗小姐的,便是當年同眼前周書生一同參加春闈的金州考生之一。
那考生的才學雖然不如周書生,運道卻是比周書生強的不是一點半點,第一次春闈科舉,便考中了進士。
儘管只是一個末榜進士,卻也在家族的運作下,獲得一個官身,並第一時間前往了塗府求親,自此官運亨通,短短不到十年時間,就成為了一方郡守。
那塗小姐對周書生的優待。
其丈夫自然知曉,後來更是得知周書生非塗小姐不娶的誓言,以及周書生的痴情。
如此種種,塗小姐的夫君能忍住的才怪,於是就讓人在暗中干擾周書生的生活,讓其沒有時間和精力繼續苦讀。
所以牛鈞說那塗小姐克周書生,真的一點問題沒有。
塗小姐的丈夫,也不可能允許一個對自己妻子念念不忘之人崛起的。
“命格不佳,克我?”
“此生都無緣進士和官場?”
周書生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便面色大變,幾乎想到不都想就問道:“大師可有解決之法?”
牛鈞道:“此事簡單,你只需放下對那塗小姐的念想,此番回去後趕緊娶妻生子即可,只要你娶妻生子,那人便不再為難與你。”
周書生自然不傻,直接就有聽懂了牛鈞的話中含義。
再想到這些年,自家事事不順,好似有招惹到什麼大人物一樣,以至於自己日常雜事纏身,勞心勞力,無心苦讀。
哪還不知道那西山郡守已經知曉了自己,所以在暗中打壓。
這讓周書生心中憤懣之際,很快就有了取捨。
“多謝大師指點,晚生此次回去後,馬上就娶妻生子,再不惦記郡守夫人。”
周書生一臉感激說道,心中也是後怕不已,打定注意,此次回去後,馬上就娶妻生子,在不奢望那塗小姐。
沒辦法。
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生命故,二者皆可拋。
相較於自己一家的性命而言,那塗小姐似乎也算不得什麼了。
冷靜之後的周書生,很快就做出了取捨。
牛鈞頷首,不再說話。
只能說。
故事是故事,現實是現實。
這世上哪來的那麼多痴男怨女。
倘若人人都能為愛情捨去自由和性命,梁祝的故事也不會成為神話,在天地間廣為流傳了。
周書生表現的這般痴情,不過是得不到的渴望和執著罷了。
他與那塗小姐僅是見過一面,相處不到兩日。
你說這是愛情?
那才是笑話。
周書生離開後,牛鈞又接待了幾名客人,賺取銀票三千餘兩,並且隨著考生們的口口相傳,掛仙之名也在狀元客棧中流傳開來。
如此。
待到黃昏日落時分。
於天仙閣中才子風流一整天的宗子美才聽說此事,並急匆匆的來到了牛鈞卦攤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