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帝的KPI,是拿命來填的啊!
林遠捏著那塊精美的“透花餈”,感覺自己手裡捏著的不是點心,而是一塊燒紅的烙鐵。
嘴裡那點殘存的香甜,瞬間變成了滿口的苦澀。
我操。
還來?
剛解決了“怎麼辦”,馬上就追問“何時何地”?
這是仙人降臨還是年終述職?連KPI都追得這麼緊!
林遠在萬曉宮裡,感覺自己的CPU都快燒了。
歷史上貞觀二年的蝗災,他只記得個大概,是在春夏之交,重災區在關中一帶。可具體到哪一天,從哪個縣開始爆發?鬼才知道!史書也不會記載得這麼精確!
這要是隨便說一個,萬一錯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他能感覺到,手鐲那頭,李世民的意念像一根繃緊的弦,充滿了孤注一擲的期待。
他剛剛才用“鴨子滅蝗”這套匪夷所思的理論,把這位雄主忽悠得五體投地,重新建立起“仙人”的威望。現在,李世民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對這份威望的極限測試。
答錯了,人設崩塌,前功盡棄。
答對了……答對了以後還有更難的問題等著!
林遠腦門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行,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不能給你答案,但我可以教你怎麼找答案!
這個念頭,像一道閃電劃破了林遠腦中的混亂。
對!這才是“仙人”該乾的事!
我不告訴你具體的時間地點,我教你觀測天地的“方法”!
想通了這一點,林遠瞬間從被動的答題者,變回了主動的出題人。
他心中的慌亂被一股強大的自信所取代。
他沒有立刻回答李世民的問題,反而讓自己的意念沉寂了片刻。
這片刻的沉默,在立政殿內,卻造成了山雨欲來般的壓迫感。
李世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不敢再發出任何意念催促,生怕是自己的問題太過冒犯,惹得先生不快。
終於,那空靈而威嚴的意念,再次響起,卻帶著一絲淡淡的訓誡。
“凡人,你所求者,為‘術’,非為‘道’。”
“你只求一個時辰,一個地點,此乃見葉不見林,見魚不見淵。”
李世民心中一凜,額頭冒汗,連忙躬身:“是朕淺薄,請先生指點迷津。”
“天機,非是一個固定的數,而是一股流動的‘勢’。”林遠的意念悠遠而宏大,開始了他的“講道”。“妖蟲之生,非是憑空而降,乃是天地之氣鬱結所致。其勢已成,其兆必顯。”
“兆?”李世民咀嚼著這個字,感覺自己彷彿觸控到了一個全新的,自己從未理解過的領域。
“然也。”林遠的意含帶著一種指點江山的從容,“你無需問我,只需學會觀‘兆’。當三兆齊聚,便是妖蟲破土之日。”
“請先生教我!”李世民的聲音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求助了,這是在求學,求治國平天下的無上大道!
“其一,為地之兆。”
林遠的意念在李世民腦海中勾勒出畫面:“土地龜裂如網,深達數寸,七日無雨,草木枯黃,此為地氣衰竭之兆。”
“其二,為天之兆。”
“白日炎炎,薰風如火,日落之後,天無流雲,夜風乾澀,不見露水,此為天氣燥烈之兆。”
這兩條,李世民聽懂了。這不就是大旱的跡象嗎?雖然被先生說得玄之又玄,但道理是相通的。
然而,林遠的第三個“兆”,卻讓他完全陷入了迷惑。
“其三,為生靈之兆。”
“此兆最為關鍵。”
“你需遣人細觀。若見蟻群離穴,搬家上高地;若見蚯蚓深藏,掘地三尺而不見其蹤。此二者,皆為生靈預感大難,避禍趨利之兆。”
螞蟻搬家?蚯蚓深藏?
李世民徹底懵了。
這……這也算天機?
這不都是鄉間老農都知道的俗語嗎?
可這些最尋常不過的景象,從這位無所不知的“先生”口中說出,卻彷彿被賦予了某種神聖的、不容置疑的法則之力。
“地兆顯,天兆隨,生靈之兆為信引。”林遠的意念做出了最後的總結。
“傳朕的旨意……不,傳我的旨意。”林遠差點說漏嘴,趕緊改口,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道。
“立刻派遣最精銳的斥候,散佈於關中、河北、河南各道。日夜巡查,觀測此三兆。何地三兆先齊,何地便是妖蟲為禍之始!”
“屆時,你便可將第一支神兵,投入其中,收雷霆一擊之效!”
轟!
李世民的腦海裡,彷彿有無數煙花同時炸開!
他明白了!
徹底明白了!
先生不是不告訴他答案,而是給了他一個尋找答案的羅盤!
這不是一次性的預言,這是一套可以反覆使用、顛撲不破的“天機觀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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