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尼·陳出生於一處荒蠻而又瘋狂的世界裡。
陳這個世界最深的印象就是漫天的黃沙和金碧輝煌的宮殿。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自從有記憶以來她就關在籠子裡、和各種奇珍異獸放在一起。
她的主人,一名馴獸師叫她陳。
她不知道這個詞的含義,自己為什麼會被叫這個名字,她只知道當有人對她喊的陳的時候,她應該恭恭敬敬地表示臣服。
陳的尾椎骨被植入一條毛茸茸的人造尾巴,這條尾巴長60cm,黑色,有著綢緞一樣的光澤,神經和陳自己的神經相連結,能夠在她的意念上進行搖擺或者做一些其他奇怪的動作。
她的顱骨被鑽開,一對犬科動物的耳朵被植入到她的頭頂。
這對耳朵為她提供了更出色的聽力,同時裡面也能放出電擊的懲戒裝置,如果她表現出抗拒或者讓主人不滿意,甚至只是主人單純的無聊,懲戒裝置就會開啟,電流會讓她進入一次又一次的抽搐和痙攣,主人就會在一邊哈哈大笑。
陳不被允許使用人類的語言,一旦她發出稍微類似語言的聲音,立刻就會遭到可怕的折磨。
陳很痛苦,也很害怕,她的居所只有一間甚至站起來的鐵籠,而周圍同樣飽受折磨的異獸們同樣憎恨著有著人類長相的她。
耳邊傳來的低語,是陳唯一的慰藉。
那低語會溫柔地和她講故事,雖然陳經常聽不清它的聲音,聽不懂它到底說了什麼,但陳還是從中知道很多不曾知曉的概念。
比如星星、比如天空、比如海洋、比如自由……
而在夜間入睡的時候,白霜會悄悄爬上她的牢籠。
五歲以後陳開始登臺表演。
鑽火圈、踩皮球、憑空讓水結冰是陳最常做的表演。
偶爾有一些口味特殊的客人,陳還需要做一些更危險或更惡劣的表演。
這些表演每一次都會讓陳痛苦萬分。
能夠登臺並沒有讓陳的境遇好轉多少,雖然為了保持她的體力,食物終於夠吃了,但是責罰也更多了。
陳總是跟著自己的主人一起移動。
在偷聽和那個溫柔的聲音講述下,陳知道的。
主人是一名馴獸師,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馬戲團,自己經常要和主人一起四處移動。
而自己是一條狗,不對不對,自己好像是個人。
不對不對,自己真的是個人嗎?陳分不清楚。
她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是一條狗裡住著人類的靈魂,有時又在夢中覺得自己變成了狗的人類。
七歲了。
主人帶陳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宮殿裡。
當時的陳並不知道富麗堂皇這個詞,她只感覺這裡很大、很漂亮。
還有好多好香的氣味。
來看她表演的有一個比別人大了整整一倍的人類。
他的十根手指都帶著小小的項圈,陳後來知道了這種東西叫戒指。
陳在他的面前做了自己最精彩的表演,將一個被綁起來的活人變成了冰雕。
特大號的人類很滿意,直接就把那個冰雕做成了刨冰。
肥大的嘴唇被鮮血染得通紅。
陳很害怕這個特大號人類。
她感覺這個人類比自己的主人更可怕。
然後這個人類就成為了陳的新主人。
自己也有了一個新的稱呼有趣的靈能寵物。
九歲陳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兩年是怎麼過下來的。
新的主人確實比舊的主人更可怕。
他的懲罰總是別出心裁,殘忍又千奇百怪。
比如他會隨機選擇陳一處的肢體,細細邊做北京烤鴨一般,再命令陳用靈能做自我恢復。
比如有時會把傷痕累累的陳泡到酒裡,戲稱骨醉。
總之,同樣的折磨方式絕不會出現六次以上,而最少六天,陳必然會遭到一次殘酷的虐待。
陳不知道怎麼辦,她想要解脫,但她甚至連自殺都不被允許。
一旦頭上的耳朵檢測到陳試圖結束自己的生命,直連大腦的強烈電擊就會讓陳陷入一次又一次的人造癲癇之中。
如果不是那個總是在自己耳邊(人類的耳朵)低語的溫柔聲音,陳不可能還保留自我。
而現在那個低語越來越清晰了、陳能感覺到那個聲音愛著自己,它想要抱抱自己,可到底怎麼樣才能和它見面呢?
陳不知道,但她渴求著。
這曾經是她唯一的光,直到她的太陽到來。
十歲陳被帶到了一個穿著紅色船長服的男人面前(這時候陳並不知道什麼是船長服)。
她被以一種優秀商品的形式和介紹給了那個男人。
然後她就聽到了她的太陽、她永遠奉獻忠誠的那個男人說的第一句話“帝tm的皇啊!靈能者你們都敢這麼玩,你們是真tm的有種啊!”
然後主人就和他發生了爭吵。
“這靈能者多少錢一位?”
“兩萬王座幣價值的物資一隻。”
“你這靈能者是中子星材料做的,還是束縛裝置是中子星材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