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去死!都去死!”
面板赤紅頭上長角的怪人顯然並非正常人類,因為人類做不到口吐烈焰,更不會滿身縫合線,活像是頑童手工縫製的破布娃娃。
最離譜的是怪人的腦殼,那一整圈訂書機一樣的鋼釘,讓人一眼就能知道對方遭遇了什麼,同時也擔心他動作這麼大,會不會晃掉自己的腦殼。
不過如此模樣,難怪一出現就憤怒到近乎失去理智,張嘴就將附近十幾輛車點燃,並且還在不斷的破壞眼前的一切。
周圍的紐約人雖然不知道眼前的怪人是從哪個秘密實驗室中逃出來的,卻不約而同以熟練到讓人心疼的方式開始彎腰逃竄。
別管是夾著公文包的脆皮上班族,還是拎著皮包踩著高跟的花瓶淑女,就連年齡大到需要穿尿不溼的老人,也是一個個小碎步邁的既輕又快,跑起來一溜煙,並且絲毫不帶遲疑的。
唯獨幾個沒見識的外地人跟遊客待在原地驚聲尖叫,當地人頓時鄙視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迅速遠離這些招災惹禍的尖叫雞,同時慶幸有對方幫忙拖延時間,增加了他們的存活率。
果不其然,被尖叫聲吸引過來的怪人一口烈火就噴出兩個到處亂跑的火人,然後手撕腳踩滅了剩下幾個,而那些悶頭跑路的紐約本地人早就轉過街角,該上班的上班,該趕時間的趕時間,該叫計程車的叫計程車,順便跟隔著三百米佈置防線的警察比個中指,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彷彿已經成為日常的一部分。
事實上沒辦法不適應,在那場大戰爆發之前,紐約的犯罪率就高到能不立案就不立案,所有失蹤都非犯罪案件,儘可能的排除在統計之外,否則資料根本沒法看。
大戰過後,紐約的犯罪率不是提高了百分之多少,而是增加了幾個零。
好處是,暴增的犯罪率與當地槍械的銷售直接掛鉤,犯罪率有多高,購槍者就有多少。
甚至有議員提案,在繁華的街頭設定緊急購槍處,就是弄個跟自動販賣機一樣的東西,可以直接刷卡購買裡面滿彈的槍械,用來在緊急時刻保護自己。
當然,價格要貴一些,也就幾倍的價格,所以日常備槍才是最合算的。
但是隨身攜帶槍支往往意味著會遭受犯罪者更為直接的傷害,所以除非對自己的美式居合有足夠的信心,否則還是帶點零錢更加安全一些。
這迫使紐約人出門必須帶上零錢跟小雨傘,同時儘量避免去偏僻的地方。
若是不幸遇到麻煩,就只能乖乖掏錢,若是對方胃口好,還不嫌棄你有痔瘡,就輪到多油型號的小雨傘出馬了,畢竟當甜甜圈灌泡芙總比沒命好。
雖然日子苦了點累了點,時不時還要去肛腸科打補丁,但是多少還能維持正常的生活,可滿紐約隨機重新整理的怪人卻讓人難以忍受了。
下水道,辦公樓,廢棄工廠,誰也不知道會從哪個角落冒出一些噴火放電力大無窮的怪人。
紐約人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這些怪人都是可悲的實驗品,也許在此之前跟他們一樣,都是為生活忙碌的普通人。
可變成怪物後,立刻燒殺搶掠,給他們帶來巨大的麻煩。
最讓他們無法忍受的是,就是不知道這些怪人是屬於官方還是資本。
而這也是他們多番抗議索要賠償,卻總是無功而返的原因,因為沒人承認,沒人承認自然就沒有賠償,導致紐約人對此厭惡至極,卻只能無奈接受現實。
問題是人能躲,車子房子可沒長腿,一旦不幸被波及,保險一毛沒有,貸款卻照交不誤,不交,直接信用破產,搜刮你一切財物,人再送到隔離區自生自滅。
早就有專門的賞金獵人處理這類事件,他們與警方跟法院合作,先凍結你的財產,再鎖定你的位置,最後就是刺激的抓捕跟押運。
失去了財產,失去了信譽,基本上就代表此人在美利堅已經失去活下來的資格,屬於看著就礙眼的那種。
正好隔離區成立,流浪漢、失信者、罪犯跟非法移民,統統被丟進去。
現實已經夠讓人絕望了,好在紐約人有自己的英雄,獸王戰隊。
“是飛鷹女俠!”一手甜甜圈一手咖啡的警察總算等來了解決麻煩的人,頓時鬆了口氣。
警方不是沒有試圖自己解決這些問題,為此還引進了裡希特公司的動力裝甲,卻吃力不討好。
首先這些怪人屬不屬於他們的職權範圍到現在都沒有定論,其次往往還沒開始行動,上面就命令他們活捉。
顯而易見,這是背後的人打算藉助他們的手回收失控的實驗品。
不需要冒著被大眾發現真相的風險,不需要付出額外的報酬跟撫卹金,只需要一個電話,逃走的實驗品就會乖乖回到實驗室。
可開什麼玩笑,先別說他們打不打得過,就算打得過,這些怪物本身就是兇器,根本不是戴上手銬塞進車裡就能解決的,一旦暴走,最先死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