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果實也好、斬魄刀也好、神之眼也罷，它們終究有著各自的上限；雖然短時間內可以讓使用者的實力得以提升，但是時間長了，等到他們達到瓶頸之後，變強的速度就會縮減。
但是異能，至少在現在，誰也不知道它的上限在哪裡。
覺醒了異能的顧澈等人絕對比單一的異能者和諸天寶物持有者更有潛力。
中年男人微微頷首，其實這些事情他早就已經知道，但是在會議上卻是必須再提一遍。
“既然如此，科研院繼續跟進研究，天樞局也做好相關人員的培養和排程。”
他正準備宣佈散會，忽然，坐在角落的一位約莫五十歲的老人緩緩抬手；老人面容肅穆，手指骨節分明，帶著歲月沉澱的威嚴。
“趙老，您有什麼想法？”
中年男人立刻停下動作，語氣恭敬地問道。
趙老的目光落在李承安身上，聲音低沉而平穩：“老夫對安排並無異議，只是有個問題想請教李老。”
會議室內頓時安靜下來，連紙張翻動的細微聲響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兩位老者身上。
“你一直說，你的預知只能窺見無數未來中的一種，且僅是片段。”
“但顧澈、陸景他們能成為諸天寶物的持有者，背後都有你的推動；也就是說，你看到了他們獲得諸天寶物的未來。”
“那麼，杭城最近冒出來的那個年輕人，你在未來中，可曾見過他？”
“若見過，為何不提？將他和顧澈、陸景等人一起招入？”
“若沒見過——”
趙老冷笑一聲。
“就憑他鬧出的動靜，老夫可不信。”
空氣彷彿凝固，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李承安，等待著他的回答。
很多人都以為顧澈、陸景、林若曦等人之所以會成為諸天寶物持有者，是因為他們選擇了他們，將大夏收集到的諸天寶物給予他們，但事實上並不是。
這些諸天寶物是他們本身就有的，只是並不知道，而李老，也只是推動他們找到了各自所擁有的諸天寶物而已。
但就像趙老所說的那樣，李老既然在預知中看到了顧澈、陸景、林若曦等人的未來，那麼葉軒呢？在靈氣復甦不過七個月的時間便踏入五階，乃至於讓鍾老說出他的手中掌握著比他更強的力量的話。
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和天賦的葉軒，李老為什麼從來沒有提過？確實，葉軒並不願意加入天樞局，但那是時機不對。
天樞局邀請葉軒的時候，他已經獲得了王權霸業的模板，天樞局對他根本沒有吸引力；但是在他未曾獲得王權霸業的模板之前，如果他們邀請葉軒加入，葉軒也沒有不加入的理由。
李老如果在未來看到了葉軒，為什麼不說？如果他沒有看到，那確實可以解釋，但誰會相信呢？
李承安聽到趙老的話，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蒼老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你沒有知道的資格。”
他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卻讓整個會議室驟然陷入死寂。
說完，緩緩起身，對中年男人微微頷首，隨後獨自離開了會議室，腳步聲在走廊裡格外清晰，直到完全消失。
會議室內，空氣彷彿凝固，趙老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指節發白。
中年男人見狀，立即沉聲道：“好了，散會。”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起身離開，連腳步聲都放得極輕，沒人敢在這時候多嘴，甚至不敢多看趙老一眼。
李老剛才那句話，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