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想做最後的擂主,打過臣女的人,才能做臣女的夫婿。”秦鳶話說的不卑不亢,卻自有一番傲氣。
榮安帝定睛看著她,似是恍惚了幾秒,又醒過神來,大笑道:“依你!”
眾人在宗正府又是山呼萬歲恭送皇帝聖駕,諭旨金口玉言一下,秦家再是不情願,在嫁妝一事上再爭不得,皇帝前腳剛走,秦修文後腳便一甩袖子,冷哼一聲,頭也不回走了。
梁如煙望著秦鳶躊躇半晌,最終只得長嘆一聲,追著秦修文去了。
長輩的氣悶與秦芸芸無關,她臉上含春帶笑,得意地掃了一眼秦鳶,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楚知南行至秦鳶身邊,神色晦暗難明:“鳶兒,你的脾氣,真該改改了,除了我之外,天下男子還有誰肯如此縱容你?”
“若你後悔了,我懷王府總歸還是給你留個地方的,我等著你。”
聽聞此言,秦芸芸面上黑了一層,礙於楚知南在場,只得不情不願應和:“是呢,姐姐,你我親姐妹情分,若是往後你進了懷王府,我也會好好待姐姐的。”
“妹妹還是顧好自個兒吧。”秦鳶淡聲道,沒了他孃的嫁妝貼補,秦家能為秦芸芸湊的那點三瓜兩棗,在懷王妃眼中可是不夠看,可秦芸芸此時還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秦芸芸若是真蠢,上一世是如何害得自己變成那樣?
想著想著,她卻是一樂。
因為自個兒上輩子也蠢唄。
秦鳶搖頭拋去思緒,衝楚知南眉一挑,“倒是世子,你是該等著我。”
楚知南眸光一亮,便聽秦鳶清脆笑聲:“等著我去懷王府搬嫁妝!”
許是今日看了臣子的大戲心情甚好,榮安帝甚至派了幾個小太監並幾個宗正府侍衛,同秦鳶一同去懷王府搬家。
秦鳶陪嫁的奴僕全回了秦家,身邊只剩了青兒一人,人手定然是不夠,秦鳶有些自嘲,說自己在京中猶如孤家寡人,還真是貼切。
她喚了青兒來,“你差人去我母親陪嫁莊子上,將吳叔他們請來。”
頓了頓,她又道:“若是吳叔他們不願......也不要勉強。”
青兒點頭,自去安排。
秦鳶帶著從榮安帝處借來的人手,剛被門子請進懷王府的大門,便聽張嬤嬤站在院中罵罵咧咧:“拾掇好了沒有?快著些,莫留著這些東西,在我們府中礙眼。”
她說著一轉身,便見秦鳶笑吟吟望著她,登時打了個激靈。
先前懷王妃可算是被秦鳶半挾持著去的宗正府,張嬤嬤在青兒手中也沒落個好,如今見了秦鳶,渾身肥肉都好似抖了抖。
“嬤嬤,說什麼呢?”秦鳶報臂,閒閒問道。
“這不是讓他們快些幫秦小姐收拾嫁妝,免得耽誤了麼。”張嬤嬤略顯侷促,大約也沒想到跟著秦鳶來的還有幾個宮中太監打扮的人,只是想起懷王妃此前的吩咐,背脊又挺直了幾分:“王妃說了,秦小姐既然來了,請務必把你的全部嫁妝都搬走,省得來來回回,王府奴僕又愚鈍,磕了碰了秦小姐的嫁妝,懷王府可擔待不起。”
她學懷王妃講話唯妙唯肖,還特意加重了“全部...都...”,跟著秦鳶的人都眉頭一皺,領頭太監湊前問道:“秦小姐,若是都搬出去了,一時半會也沒車馬來拉,就這麼站在懷王府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看著,不免有些惹眼,您看?”
惹眼?惹眼才好。
秦鳶不在意道:“謝公公提醒,搬出去吧,我瞅著這裡,也挺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