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晉王殿下相救。”秦鳶蹲身行禮,動作一絲不苟。
“本王捉拿要犯,算不上什麼救不救的。”晉王淡淡道,他視線落在秦鳶傷痕累累的指尖,眉峰微動,“倒是秦小姐,傷了手便早些去治吧。”
說完,他不等秦鳶回答,一抬手,身後之人立馬意會,推著他快步走遠了。
“小姐。”青兒湊上來,雙手捧著她的手細看,眼淚止不住的滾下來,“您快跟奴婢去看看手。”
秦鳶知她擔憂,點點頭,就著她的攙扶,轉身走了。
遠處一座茶樓,視野極佳的二樓雅間內,一錦袍中年男子望著背向而行的兩人,唇邊帶笑,手上摺扇在桌子上一敲:“好!”
他身後的人跪了一片,只聽男子喃喃道:“朕看這門親事,甚好。”
安寧客棧內,吳叔望著正在給秦鳶包紮雙手的青兒,幾次欲言又止,難得有些焦躁。
“吳叔,無妨,就在這裡說,青兒信得過。”秦鳶直言不諱道。
“唉,倒也不是老頭子要瞞著青兒。”吳叔搖了搖頭,終究還是開了口,“只是老頭子如今瞧著秦家出來的人,心裡是實在難受。”
“吳叔放心,我才不是秦家的人,我生生死死,只是小姐的人。”青兒噘嘴道。
“吳叔,小紅那邊,審出什麼了?”秦鳶問。
吳叔狠狠撥出一口氣,一五一十將方才問出的話道來。
原來那小紅不願回家的原因,不只是因為擔心回去了吃不上飯,而是因為她哥是個賭鬼,她若是回去,她爹孃肯定要將她賣到青樓這等出價更高的地方,給她哥還賭債。
離開秦家後,秦家大管家來找過她一次,將一包藥粉塞給她,同她說,只要她給秦鳶下了藥,秦家會給她哥還清賭債,並且將她帶回秦家,讓她當秦芸芸的大丫頭,隨秦芸芸嫁到懷王府。
她腦子一熱,便應了下來。
秦鳶聽完,默默不語。
“小姐,這人怎麼處置?”吳叔問道,“送到京兆尹府還是?”
“留著她。”秦鳶斷然道,“關在客棧中,讓她活著。”
“小姐,怎麼能不報官!”青兒急紅了眼,“秦家做出這等下作的事,就該報官抓了他們!”
“如何抓?”秦鳶淡淡道,“憑一個小丫鬟的證詞?”
“況且,此事秦家沒本事做。”秦鳶抬手,望著自己十指,稍稍用力,“吳叔你認為呢?”
“能使人瞬息失去內力、卻又神智清醒的藥物,憑秦家的本事,確實難以獲得。”吳叔點了點頭,“實際上,這等水平的藥,便是武林世家也少見。”
秦鳶忽感午間的頭痛又襲了上來,點了點頭,衝吳叔道:“這藥,還請吳叔幫忙查查來路。”
吳叔自然應下,見她臉色不好,交代了青兒幾句,便離開了。
青兒抬手為秦鳶輕按額際,覷了半天她的神色,終於小聲嘀咕道:“小姐,那......比武招親怎麼辦?”
秦鳶一愣,她竟忘了這茬!
“難不成,難不成小姐真要嫁給晉王?”見秦鳶回神,青兒哽咽道,“那豈不是剛出虎口,又入了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