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輕瞪了一眼楚硯之,她如何做得了晉王府的主,真是奇冤極枉,忙開口道:“讓的,讓的。”
楚懷之哼了一聲,別過小臉,不搭理她了。
娘哎,這小子又記她一筆了,她可真是冤枉!
說話間,已到了永寧宮正殿,周貴妃見兩個兒子一同前來,眉開眼笑,容色更豔三分,連秦鳶都瞧得呆了一呆。
周貴妃也不像普通婆母一般,要秦鳶侍立一旁,反是讓秦鳶坐在楚硯之下首,親親熱熱道:“都是家常便飯,你也不用拘著,聽硯之說你愛吃甜食,永寧宮小廚房的師傅做甜食可是拿手,你可得好好嚐嚐。”
秦鳶忙點頭謝過,望著面前滿滿當當的食案一笑,這桌子菜能頂京中普通人家半年口糧,被說做家常便飯,實在委屈。
楚懷之不像方才一般膩在周貴妃身旁,自個兒拿了小碗筷子,用著吃食。
宮中講究“食不言”,這新婆母招待的第一頓飯沒讓秦鳶沒胃口,還依周貴妃的言,多食了幾塊糕點。
倒是楚硯之,她不知是不是他本就少食,她默默瞧著,這滿桌子的菜,他沒一樣食過三口以上。
食畢,有宮人奉茶盞來漱口,楚硯之開口道:“母妃,今日既然見了懷之,我便帶他到晉王府住上一天,明日送回宮中。”
周貴妃滿眼欣慰,“也好,再過一年他便要進大本堂讀書了,你們兄弟二人屆時見得更少,如今多走動走動,也是好事。”
楚硯之一點頭,身後奶嬤嬤上來抱了楚懷之,一行人行禮告退,出了永寧宮。
出了永寧宮門,楚懷之便不要人抱了,自己走在楚硯之身旁,時不時瞅一眼推著輪椅的秦鳶。
秦鳶心中悶笑,這孩子還沒輪椅高呢,就惦記著搶她的活兒了,不過他一腔孺慕之情顯露無疑,倒叫秦鳶也覺難得。
待上了馬車,楚懷之便自己挪到楚硯之身邊,興許是沒了外人在,他嚅嚅道:“哥哥,你什麼時候會生小崽子?”
楚硯之正不明所以,秦鳶卻道:“你哥哥不會生小崽子。”
楚硯之一大男人,能生個什麼,秦鳶自覺自己頗有道理。
楚硯之臉色更奇怪了,楚懷之卻高興道:“真的?”
“真的,我同你拉鉤。”秦鳶一本正經道。
楚懷之高興極了,伸手過來,同她拉了個鉤。
到底是小孩子,放下心中大事後,他在馬車裡這兒翻翻那兒瞧瞧,終於發了飯暈,靠在楚硯之手邊,小臉睡得通紅。
楚硯之這才問她方才的事,秦鳶笑得歡騰,將八皇子那點子小心思全抖落了出來。
楚硯之瞧著她眉歡眼笑,像是個滿意自己惡作劇成果的孩子,一雙杏仁眼彎成個月牙兒,在他心上輕輕一勾。
“你懂醫理嗎?”鬼使神差的,他開口問道。
“嗯,略懂一些,不算精通。”秦鳶正納悶兒話題怎的從家常趣事變成了學問考校,便聽楚硯之薄唇一張,吐出句叫她頭疼的話來:“我書房中有不少醫術,你回去看看,有不明白的,儘管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