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秦鳶針鋒相對,望進秦芸芸那冒著幽光的眼睛,“親人相棄,愛人背叛,這般的戲碼,妹妹不是曾經也看得很開心?”
秦芸芸一怔,復又低頭行了個禮,咬牙道:“今日姐姐送的這份大禮,妹妹來日必要報答。”
秦鳶一挑眉,秦芸芸替自己的父親和丈夫頂了罪,到頭來卻還是執迷不悟認為是她的錯,真是......
她搖搖頭,不願再多說,側身一步,朝楚硯之那邊走去。
“殿下。”楚知南見秦鳶過來,眸光在她身上一轉,又不著痕跡地低頭向楚硯之道,“芸芸進了我懷王府,便是我懷王府的人,我今後一定嚴加管教,我替她向晉王妃告罪,晉王妃如果有怨,還請衝著我來。”
“世子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秦鳶淡聲道,“我與秦家的事,自然我與秦家解決,世子這般上趕著認錯,莫不是這事也有世子的一份?”
“你!”懷王妃正要開口,卻被楚知南扯回了身後。
“芸芸既是我妻,我自然與她有罪同擔。”他俯身行了個大禮,又道,“我同芸芸自願禁足三月,散出萬金,以晉王妃的名義在京中修善堂,以作賠罪。”
周圍幾個王爺及內眷見狀,也上來勸,一說秦鳶到底也沒事,便看在血脈親情上放他們一馬,又一說既然世子已表了誠意,大喜的日子,便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吧。
“既然幾位叔伯嬸嬸相勸,我也不好為難世子。”楚硯之一抬手,“只是那萬金就不必懷王府出了,秦芸芸到底是罪魁禍首,禁足一年以儆效尤,如何?”
這還能如何?懷王妃只得硬著頭皮符合,還違心地道上兩句王爺仁厚。
“那這人犯,王爺要如何處置?”秦修文卻貿然插了句嘴,皆因那秦府管家求救的眼風,一陣陣落在他身上。
他為了讓秦府管家將此事瞞住,安撫他說此等罪名最多入獄三年,他一定會照顧好他一家老小,盡力打點讓他儘快出獄。
他本也是這麼想的,這點子不傷及人命的事,楚硯之還能下殺手不成?
可楚硯之回身看他那一眼,卻叫他突地汗毛直立,“謀害皇室宗親,按律當斬。”
輕飄飄十個字,卻激起千層浪。
只見那本來跪得好好的管家猛然暴起,嘶聲道:“老爺!先前可不是這般......”
他話音未落,喉頭便現出一絲血線,他兀自睜大雙眼,不可置信,下一瞬,卻見鮮血如瀑,人已經睜著眼,倒地氣絕了。
眾人呆若木雞,楚硯之卻已看向動手之人。
楚知南垂下從侍衛腰中抽出的長劍,俯身告罪道:“這人形似瘋魔,恐再要攀咬,驚了王爺,我擅自動手,還望王爺勿怪。”
“怎會。”楚硯之眸色暗沉,語氣卻輕緩,“世子思慮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