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修理廠,還在奔騰匯入海灣的河流。
在黑夜下,河水翻騰著白色的水花,就宛如高湯一樣的顏色。
靠在圍欄上的少年,遠眺著隔岸對面,那燈火輝煌處。
和這邊自然不同,那邊代表著的是熱鬧繁華的不夜城,至於這邊,燈光都熄滅下去。就好像是早早陷入了沉睡,比起那邊的青壯年,是一位遲暮的老人。
也很正常,畢竟有年輕人就有老人,總是有東西在老去,逐漸被淘汰。哪怕是一個嶄新的城市都會留下古老的痕跡。
“噠。”
“噠。”
想著無意義的事情,看著翻騰的水花,熟悉的腳步聲輕快的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月野弦偏過頭去,穿著警服的森田千夏背靠圍欄。
她的身姿修長,關鍵在於姿態挺拔,沒有絲毫的駝背。看上去整個人很是颯爽冷酷,穿著這身顯得正式的警服的森田千夏有股特別的氣質。
尤其是在知道她並非那麼‘正義’的情況下。
挺翹的臀線壓榨著圍欄邊緣,胸口的挺拔弧度蔚為大觀。
“真行啊,白天讀書,晚上打牌。你跟我說你是高中生?”
森田千夏過來就挑起下巴,玩味的注視著身旁的少年。
月野弦笑了笑,“這不是給你打聽情報麼,怎麼說我也算是以身入局,出了這種事情我也很害怕,警官不先安慰一下當事人受傷的心靈嗎?”
看著他故意顯得天真無邪的笑容,莫名的邪火就往上冒。
倒不是其他的意思,事到如今森田千夏可不會相信那些說辭了。他自己也清楚,故意這麼說有什麼意義嗎?還是在追求所謂的‘情趣’?但是不管如何,對於今晚的結果,她相當滿意。
“的確夠危險的。剛剛讓我同事帶走的那個人,背後涉及的不僅僅是賭博那麼簡單,還有器官買賣,人口販賣。本就是登記在冊的通緝犯,卻沒有想到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敢在昭日。”
說起這個就來氣。
哪怕她堅持的東西和大多數人想的不一樣,但是就在昭日內,仍然發生了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甚至通緝犯就在眼皮子底下,直到這個少年出現才有進展。這些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甚至讓穿著這身警服的森田千夏感覺恥辱。
月野弦的心情倒是不錯,他只是簡單的笑了笑,“這很正常。電影裡不是經常喜歡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當所有人以為通緝犯就應該狼狽逃跑,去到鄉下,甚至是國外的時候。他就在最熱鬧的城市裡,也是一種燈下黑。”
“太肆無忌憚了。他背後的利益鏈更是血腥殘暴。雖然從這個修理廠帶走的賬本資料還沒有仔細的勘察,但是這些事情他們做了起碼也有三個月左右了。很難想象,這三個月裡,到底有多少人失去了自己的家庭,失去了器官,甚至失去生命。儘管賭徒不值得同情,但是那種沒有底線,沒有心理顧慮對他人的生命視若糞土的人更是可惡”
月野弦看向稍微有些激動的森田千夏,她漆黑的髮絲在夜空下微微飄舞。
讓她那張冷豔的面龐都顯得有些朦朧模糊。
“原來森田警官的正義感這麼強烈啊?”
森田千夏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月野弦。
“我好歹是個警察,你這麼對我說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月野弟弟。”
月野弟弟這個稱呼倒是第一次聽見,莫名有點讓人羞恥是怎麼回事?
少年聳了聳肩,“沒那個意思,只是覺得這個樣子的森田姐姐特別讓人有安全感啊。”
既然對方叫弟弟了,那就吃點虧叫她姐姐好了。
在這種事情上少年沒有什麼底線,一個稱呼而已,並不代表吃虧。何況有的時候嘴甜一些總是能讓事情進展的更加順利一些,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堅持底線這才是真正的浪費生命。
果不其然,聽到月野弦這麼說,森田千夏的眉眼微微上挑。
“是嗎?那你做這件事情之前倒是事先通知我一聲,出警的時候我只來得及說一句:線人有情報。是很狼狽的。”
“已經提前了很久了,那個時候我都沒有進門。”
月野弦誠實的回答。
今晚的事情算是一次善意的禮物,怎麼說呢,既然和這個女人達成了‘合作’的共識。那麼肯定就想要讓合作伙伴嚐到一點甜頭。
讓她意識到這種合作存在的合理性以及真實性。切實的功績會被寫上她的履歷,自己在其中不過就是一個被抹去了身份和姓名的‘線人’角色。對月野弦而言,也不會有什麼麻煩,就算有,這個女人也可以幫助自己儘量消除。
看起來這種事情好像也是一定程度上助長了這個女人的‘慾望’,但是如月野弦一直說的,慾望是很正常的,存在人類本性裡的東西。不是什麼壞事,關鍵在於為了這個慾望,你怎麼做,又該放在什麼方面。
這就區別了大眾眼裡的無所不用其極的壞人,以及天生幸運又努力的企業家。
“行了。總而言之,這次你的確是幫到我了。但是姐姐希望你也注意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他們這裡藏著槍的,只是對你太過低估,所以根本沒有拿出來。但是你不可能每次都有這種好運氣。”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月野弦雲淡風輕的問,對於對方的善意提醒似乎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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