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送風間櫻回家，是送她去醫院急診科一樣。夜幕下的街景飛逝，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街道。
風間櫻忍不住轉過頭，笑容都僵硬。
“我覺得你有點急了。”
現在朝霧凜心情很好，把玩著自己的髮尾，“是嗎？你可能還不夠了解我，我喜歡先急後緩。”
送我很急，送他很慢是吧！
風間櫻深吸一口氣，她想了想說，“不過今天一起吃飯，我還是感覺朝霧同學不像別人說的那麼可怕，甚至有些可愛。對吧，阿弦？”
還有自己的事呢？月野弦都快靈魂出竅了又被拽回來，他想了想。
“我從來沒有覺得她有什麼可怕的。”
朝霧凜對這些評價不是很在意，“可怕和可愛也沒有什麼區別，全在於我想讓那些人怎麼覺得。”
“所以高一的時候拒絕阿弦也是因為這個？”
這句話說的很輕，風間櫻都幾乎要貼到少女耳邊，這讓朝霧凜愣了一下。
拒絕？
哦.她倒是聽過傳聞，高一的那一天。她覺得和過去切割的那一天，卻傳出了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語。
但是她現在意識到，這個少年難道沒有正兒八經的去解釋過嗎？被自己拒絕很有面子嗎？不，他肯定不會這麼想，那是因為什麼才不去解釋？
她的心有些凌亂起來，像被風吹拂的滿街在飄的塑膠袋。
朝霧凜偏過頭，“那不是表白，不存在拒絕。”
“.這樣啊。”
風間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靠在靠背上不再說話。
朝霧凜從車窗的倒影裡去看那個少年，他只是看著車窗。
“好了，多謝朝霧同學了，明天見。”
“嗯。”
風間櫻下了車。
接下來是送月野弦，好像真的開竅的森田薰現在的駕駛方式，就像是一個剛考了駕照的新手。全是對交通規則的尊重和對馬路的畏懼。
那叫一個四平八穩。
限速四十，她就不可能開到四十一。
不過好像月野弦也沒有在意這些，維持自己的姿勢，也不多說話。
直到朝霧凜終於開口。
“為什麼不解釋高一的事情，那不是一場表白。”
月野弦對著車窗笑了笑，“為什麼要解釋這個？”
“既然你喜歡風間櫻，就應該好好解釋這樣的誤會吧？”
“你這是明目張膽的確認我和她的關係？”
“.懶得跟你說。”
朝霧凜彷彿被氣笑了，嗤笑一聲偏過頭去，用綿密的長髮遮擋自己的臉頰，藏住所有表情。
月野弦不再看車窗外的夜景，他慵懶的靠著靠背，望著前方。
“倒是你這樣送我回家，你沒關係嗎。”
“.我能有什麼關係。”
這句話說出來，朝霧凜自己都覺得心虛。
他太聰明瞭，即使自己從未說過自己決定的原因，自己顯得那麼惡劣的理由，甚至主動站在了惡人的位置上。但是他的話就像是明白這一切，這也是為什麼他從來不問自己的原因嗎？
“是嗎？那就好。”
他好像一會兒體貼，一會兒又全然無所謂。這讓朝霧凜很不爽。
她猶豫了一下看向月野弦。
“你急著回家嗎？”
“你的司機開的也不急啊。”
“.我是問，要不要去喝一杯。”
“紙飛機？”
月野弦問。
朝霧凜看向前方，“森田，去紙飛機。”
“.好的，小姐。”
森田有些猶豫，畢竟這樣的行程肯定會引起夫人的注意。不過她不是很想在這個時候勸慰這個女孩。
因為她隱隱有些期待，自己從未經歷過的東西，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這一下，猛踩油門。
一路掀起的不只是塵埃，還有那些被埋葬、被遺忘了，隨著酒精和淚水一起揮發了滿大街的遺憾與青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