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在這時,他身後的人群中傳來了一陣疑惑的聲音:
“等等,今天兵部的人怎麼這麼少?”
“李邦華李尚書怎麼沒來?還有兵部的左侍郎和右侍郎、以及承政、參政、啟心郎他們都沒來。”
“人都去哪了?”
周延儒聞言望去,果然發現兵部的隊伍寥寥無幾,左、右侍郎、承政、參政、啟心郎等重要職位的官員皆未到場。
只有兩三個郎中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這很明顯不太對勁!
就算是有事來不了,也不可能一下子那麼多人沒來,畢竟這可是朝會啊!周延儒心中警鈴大作,他趕忙走過去詢問一名兵部郎中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兵部的人怎麼都沒來?”
那郎中聽到這話則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回周閣老的話,下官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兵部郎中確實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昨天他並未參與那場事件,只是規規矩矩地在兵部辦事,連兵部大門都沒出過。
可這麼一來,周延儒就越發感到不對勁了!
上朝的時候兵部的主要官員全部都消失了,甚至連兵部尚書也是如此,這他媽簡直詭異到了極點!突然就在這時,新上任的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地方。
周延儒趕忙走了過去,隨即皺著眉頭問道:
“昨天晚上京城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五城兵馬司負責京城的巡夜,如果說昨天晚上京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一定知道!果然,對方聽到這話,頓時面露難色,似乎想說又不敢說。
周延儒冷聲道:
“快說!”
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不過是一個六品小官,哪裡敢違抗首輔周延儒的命令,隨即這才小聲道:“回閣老的話,昨晚李邦華李尚書遭遇刺殺,好在西廠出現及時,這才沒出什麼大亂子。”
“不過據說李尚書受傷嚴重,皇上懷疑是那些白天在宮門口聚眾鬧事的兵部官員乾的,所以昨天連夜把他們抓了起來。”
“現在這些人都關在廠獄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轟!周延儒聞言,腦袋轟的一聲彷彿就要炸開,站在他身邊的其他幾位官員在聽到這個訊息時,腦袋也差點炸開了。
白天李邦華剛拿劍砍人,晚上就遭遇刺殺,這這算是怎麼回事?
李邦華在宮門口拿劍砍人,他拿的是尚方寶劍,他有這個權利,幾乎可以稱得上名正言順!但晚上的刺殺是什麼鬼?
刺殺朝廷命官,而且還是六部之一的兵部尚書,這跟謀反有什麼區別?一想到謀反,周延儒的腦子瞬間又是一片混亂。
上一個兵部尚書剛涉及謀反被殺,僅僅只隔了一天,新上任的兵部尚書又被人刺殺,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就在周延儒還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宮門口突然緩緩開啟,上朝的時間到了。
眼見如此,周延儒只能強行壓下心中的疑惑,重新回到了人群的最前面,隨後率先走了進去。
大殿內,文武百官分列在兩邊,朱慈烺則是端坐在監國太子的位置上。
百官參拜之後,朱慈烺身旁的王承恩高呼: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薛國觀就站了出來。
“老臣有事奏報。”
沒等朱慈烺開口,周延儒居然也跳了出來,躬身行禮道:
“太子殿下,臣有緊急事務奏報。”
朱慈烺看著周延儒道:
“既然兩位閣老都有本奏,那就讓薛閣老先說吧,畢竟是他先開口的。”
薛國觀聞言,正準備開口,卻被周延儒打斷了。
“太子殿下,臣的事情更加緊急,還是先讓臣說吧。”
薛國觀頓時不樂意了。
什麼叫你的事更加緊急?難道老子的事就不急了?
可沒等他開口反駁,朱慈烺卻先開口了。
“既如此,那就周閣老先說吧。”
薛國觀無奈,只能閉上了嘴。
周延儒再次躬身行禮,然後問道:
“太子殿下,臣聽聞昨夜新任兵部尚書李邦華李大人遭遇刺殺,敢問可有此事?”
朱慈烺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
雖然朱慈烺不清楚周延儒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情的,但這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今天本來就是打算說這件事情的。
他這話一出口,朝堂上瞬間炸了鍋。
畢竟剛才聽到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和周延儒談話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大多數的官員都是不知道的。
但對他們而言,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上一任的兵部尚書剛被殺,剛剛上任的兵部尚書就遭遇了刺殺,這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