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國庫空虛的時候為了維持朝廷的運轉,崇禎不得不放下皇帝的尊嚴,四處向那些富商巨賈、鄉紳豪強以及文武百官和勳貴們借錢。
可是前前後後加起來也就借了一百多萬兩銀子而已,這還是他這個皇帝拉下臉來,低聲下氣地求來的。
之後他甚至還賠上了自己一個兒子的命!這就導致崇禎對於借錢這種事情簡直已經有心理陰影了,一聽到“借錢”這兩個字,他就感到害怕。
看到崇禎這副樣子,朱慈烺就知道崇禎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隨後,他也只能再次耐心地解釋了一下大明國債和借錢的區別。
“父皇,這大明國債和普通的借錢可不一樣,因為大明國債是由朝廷發行的,具有極高的信譽度。”
“而且購買國債的人,不僅可以獲得一定的利息收益,還可以為國家出一份力,商人們還可以用來抵稅,這和以前的那些借貸完全不同,因為現在的朝廷有足夠的實力和信譽來保證國債的按時償還。”
“倘若到時候戶部的銀子不夠償還,那便用內帑的銀子償還,總之兒臣絕不做那背信棄義之人!”
崇禎聽完這些解釋之後,神色複雜的看了朱慈烺一眼,隨後這才鬆了口氣。
然後他又問道:
“這件事情你來跟朕說,應該不是隻打個招呼那麼簡單吧,你要朕做什麼?”
朱慈烺聽心中暗自讚歎,果然,崇禎還是很聰明的,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於是朱慈烺繼續說道:“為了鼓勵商人以及文武百官和鄉紳們購買大明國債,所以兒臣想著,但凡購買五千兩銀子以上的國債,都由父皇親筆簽名。”
“這樣就等於說是大明皇帝親自為大明國債擔保,這樣說不定他們會更加踴躍地購買。”
崇禎聽到這話,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好,朕答應你了。”
在崇禎看來,反正自己現在也沒事可做,每天在宮中也是閒得無聊,籤個名字要是能換五千兩銀子的話,他又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隨後,朱慈烺與崇禎又商議了一下其中的細節,比如國債的發行規模、利率設定、償還方式等等。
待一切商議妥當之後,朱慈烺便起身告辭了。
接下來,就等寶鈔提舉司那邊把大明國債設計好並且印製完成,大明國債就可以順利發行了。
離開皇宮之後,朱慈烺並未徑直返回東宮,而是打算前去火器研究院看看。
畢竟在這京城之中,真正讓他時刻牽掛的,唯有那火器研究院。
火器研究院於他而言,可不單單是一個普通的機構,這裡的一切研發與突破,都直接決定著大明在未來的發展走向,是興是衰,皆繫於此。
此時,火器研究院的一處房屋內,畢懋康正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之中,他身旁的其他研究人員也都各自忙碌著,手中的活計一刻也不曾停歇。
整個房間瀰漫著一種緊張而又充滿希望的氛圍,彷彿一場偉大的變革即將在這裡誕生。
最近這幾天,畢懋康在步槍研究上可謂是取得了不小的突破。
他日夜鑽研,不斷嘗試,每一次實驗的驗證都讓他離心中的目標更近了一步。
他深知自己正在研發的步槍一旦成功,將會給大明的軍事力量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
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著: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那聲音尖銳而又刺耳,瞬間打破了房間內原本的寧靜。
畢懋康正專注於手中的研究,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呼喊聲,趕忙抬起頭來。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隨後沉聲說道:
“怎麼回事?大驚小怪的,成何體統!”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人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大人,太.太子殿下來了!”
什麼?聽到這話時,畢懋康瞬間有些驚愕了起來。
他雖然不用上朝,平日裡只專注於自己的研究,但對於朝中的一些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更何況朱慈烺回京的訊息那可是轟動了整個京城,他想不知道都難。
而且昨天,他其實也帶著一些火器研究院的官員們去迎接朱慈烺了。
只是當時他們站得太遠,人群又十分擁擠,朱慈烺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
他本來還想著等這幾天朱慈烺忙完手裡的事情,他再親自去拜見。
畢竟剛回京的朱慈烺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打擾。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朱慈烺居然就直接上門了。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頓時讓畢懋康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但很快他還是反應了過來,急忙說道:
“快快帶我去!”
只是,畢懋康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朱慈烺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啊,畢大人。”
朱慈烺笑著打招呼,那聲音爽朗而又親切,彷彿他們不是君臣,而是許久未見的老友。
畢懋康聽到這話,趕忙行禮,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抱拳道:“臣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您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臣好率一眾官員前來迎接您。”
“您這樣突然到訪,實在是讓臣有些措手不及啊。”
畢懋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朱慈烺則是擺了擺手,然後繼續笑道:
“本宮只是突然心血來潮想著過來轉轉,所以就沒有提前打招呼,怎麼,不請本宮進去坐坐嗎?”
朱慈烺的笑容依舊燦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調侃。
畢懋康聽到這話,趕忙說:“太子殿下請。”
他的身體微微側開,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隨後,朱慈烺便直接走進了畢懋康身後的屋內。
與此同時,房間內的官員們也聚集了起來,然後參拜了朱慈烺。
“臣等拜見太子殿下!”
朱慈烺隨意地揮揮手說道:“不用如此多禮,本宮只是過來看看,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必因為本宮的到來而有所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