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說回來,這似乎也不是一件大事。
畢竟不久之後自己就要繼承皇位了,難道還怕范文程不肯乖乖為自己辦事?
想到這裡,豪格的臉上隨即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隨後這才坐上宮門口的轎子離開了。
畫面悠然一轉,鏡頭拉遠,定格在那遠在千里之外的河南大地之上。
自古以來,河南便是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世人常以“中原”稱之!
而這“中原”一詞,正是對河南最貼切的讚譽。
在中國古代的輝煌篇章中,河南無疑是最耀眼的存在,它見證了無數王朝的興衰更迭,承載了厚重的歷史文化底蘊。
然而時至今日,伴隨著小冰河時期的悄然降臨,整個河南大地彷彿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陷入了一片荒蕪與衰敗之中。
此刻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望無盡的平原,銀裝素裹,白雪皚皚,整個世界都被一層潔白的雪被所覆蓋。
放目遠眺,不見人煙,只有那刺骨的寒風,在空曠的原野上肆意地呼嘯著,捲起陣陣雪霧,更添幾分蕭瑟與淒涼。
整個平原大地,宛如一片死寂的海洋波瀾不驚,唯有那無盡的荒蕪,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無奈。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地方,一支龐大的軍隊宛如一條沉睡的巨龍,在晨曦的微光中緩緩甦醒,隨後蜿蜒前行。
而這支軍隊,正是朱慈烺率領的大明軍隊!
當他們親眼目睹眼前的景象時,眾人都不禁默默無語,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
因為眼下的河南,實在是太空曠了,空曠得讓人心生寒意。
一路走來,他們竟連一個活人的影子都未曾見到,只有那無盡的雪野和荒蕪的村莊,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的種種不幸。
當然,這其中的一半原因是因為朝廷之前實行了新的政策,為了防止農民軍繼續擴張隊伍,將河南一帶的百姓全部遷移到了周邊的省份。
但即便如此,根據之前的彙報,還是有不少百姓選擇留了下來,他們或是因為故土難離,或是因為其他種種原因。
然而如今他們卻一個也沒有見到,那隻能說明這些百姓已經在這場天災人禍中餓死或者凍死了。
這對於所有人而言,無疑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與此同時,龍輦之中,朱慈烺正靜靜地坐在窗邊,透過那精緻的窗戶凝視著外面的世界。
然而,和外面的將士一樣,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只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那潔白的雪,掩蓋了世間的萬物,也掩蓋了所有的生機與希望。
“哎!”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朱慈烺也忍不住深深地嘆了口氣,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悲痛。
沒辦法,這個時期的河南百姓實在是太苦了!
他們先是經歷了小冰河時期的嚴寒侵襲,又遭遇了年年大旱的肆虐,再然後又是朝廷的強行徵稅,以及李自成帶著農民軍的無情肆虐。
這一連串的災難,如同狂風暴雨般接踵而至,讓河南的百姓們根本無法承受。
整個河南的百姓,如今已經不足百萬了!
要知道在正常時期,河南的百姓可是超過了五百萬之眾啊!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既有大明朝廷的無能,也有天災人禍的殘酷。
想到這裡,朱慈烺又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充滿了對百姓的同情。
然而就在此時,龍輦內卻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只見兩隻活潑可愛的小老虎,正在龍輦內來回不斷地追逐著,它們時而躍起,時而撲倒,時不時發出一些嗷嗷的聲音,為這沉悶的旅途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樂趣。
而這兩隻老虎,自然就是朱慈烺從京城帶來的那兩隻小老虎了。
它們如今只有兩個月大,正是好玩的時候,既沒有攻擊力,又十分黏人,就跟個小貓似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朱慈烺現在每天用來解悶的手段,就是逗這兩隻小老虎玩了,不然這一路上可真是太無聊了。
在大軍出發之前,朱慈烺就已經未雨綢繆,派人在沿途準備了足夠多的糧食,以確保大軍在行進過程中的糧食供應。
基本上每一百里就會有一個駐點,作為臨時補給點。
除此之外,大軍自身還要攜帶十天的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因此這一路走來,各方面都算順利,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天氣也難得的好,沒有遇到什麼惡劣的天氣,這也讓朱慈烺感到一絲欣慰。
思緒迴轉,朱慈烺隨手將一隻小老虎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一邊輕輕地摸著它的腦袋,一邊逗弄著它。
另一隻小老虎見狀彷彿是吃醋了,也直接湊到了朱慈烺面前,然後愣是往裡面鑽。
朱慈烺一邊擼著老虎,一邊繼續思索著有關河南的事情。
雖然如今河南的百姓都被遷到了河南周邊的省份,但是等過了冬天之後,那些百姓們還是要回來的。
畢竟河南這一片地方,也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它還需要有人來耕種、來守護。
到時候也剛好可以改革一下河南的稅收制度,在沿用之前改革的稅收前提下,還要給河南免稅十年,以減輕百姓的負擔,讓他們能夠有時間恢復生產、重建家園。
不然河南恐怕很難恢復過來,畢竟這場災難對河南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除此之外,朝廷還得繼續往河南調撥糧草,以支援百姓的生活和生產的恢復。
這花費的不只是錢,還有無法想象的人力物力。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河南的百姓也是大明的子民,朝廷不可能放著他們不管!
除了河南之外,估計陝西如今的狀況也差不多,這兩個省份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噠噠噠.....”
就在朱慈烺若有所思的時候,突然就在這時,一陣嘹亮馬蹄聲響起,打破了這沉悶的氛圍。
緊接著,只見一個哨騎來到了龍輦旁邊,引起了朱慈烺的注意。
朱慈烺看了他一眼,瞬間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傢伙是英國公張之極的小兒子、張世澤的弟弟張世碌,也是這次被朱慈烺帶出來的勳貴子弟人之一。
張世澤怕他閒得沒事惹是生非,所以給了他一個哨騎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