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風暴前夕
休假進入第五天。
黃餘生已經完全從劇組那種緊繃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整個人如同被重新注入了活力,眼神清亮,氣息沉穩。
那首為《天籟之聲》半決賽準備的歌,在沈冰的點撥和他自己的反覆打磨下,已經初具雛形。
他沒有選擇過於複雜的編曲,也沒有刻意追求高難度的演唱技巧。
而是迴歸到音樂最本質的打動人心。
他選擇了一首極為冷門,卻充滿生命韌性與詩意的民謠,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編。
保留了原曲蒼涼的骨架,融入了更具現代感的電子音效和空靈的和聲,試圖營造一種在廢墟中仰望星空的,既絕望又充滿希望的美感。
歌詞也做了大幅修改,用更凝練,更具畫面感的文字,去探討存在與虛無,短暫與永恆。
這首歌,更像是一首散文詩。
需要演唱者用極度內斂又飽含張力的方式去詮釋。
對氣息控制、情感層次和舞臺表現力的要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黃餘生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公寓改造的簡易錄音棚裡。
反覆練習每一個氣口,琢磨每一個字的咬字和情緒。
【絕對音感】和【情感共鳴】的能力被運用到極致。
他甚至能“聽”到自己聲音裡最細微的瑕疵,也能精準捕捉到歌詞字裡行間那些潛藏的情感暗流。
偶爾,他會將錄好的片段發給沈冰。
沈冰的回覆總是簡潔而一針見血。
“第三小節轉音太油,收著點。”
“副歌部分情緒給得太滿,留白不夠。”
“結尾那個長音,氣息再穩一點,要像風箏線,看似要斷,實則堅韌。”
黃餘生如同最虔誠的學生,根據她的意見,一遍遍調整,打磨。
他能感覺到,自己對聲音的掌控,對歌曲的理解,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提升。
這種專注於一件事,不斷精進的過程,讓他感到一種純粹的愉悅和滿足。
這天下午,他剛結束一段高強度的練習,喉嚨有些乾澀。
手機響起,是楊蜜。
“休息得怎麼樣?”楊蜜的聲音聽起來比前幾天輕鬆了些。
“很好,狀態在恢復。”黃餘生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那就好。”楊蜜頓了頓,“有兩件事。”
“第一,鄭曉龍導演那邊正式回絕了華藝和星耀的提議,明確表示他的劇,主題曲人選必須他親自定,不接受資本塞人。”
“華藝和星耀這次,算是碰了一鼻子灰。”
黃餘生並不意外。
以鄭曉龍在業內的地位和性格,絕不會容忍自己的作品被如此裹挾。
“第二件事,”楊蜜的語氣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沈冰工作室那邊,正式對你發出了合作邀請。”
“不是單曲,是希望你能參與她明年巡迴演唱會的部分場次,作為特邀嘉賓。”
黃餘生的心跳,漏了一拍。
沈冰的巡迴演唱會嘉賓!
這不僅僅是一次合作,更像是一種儀式,一種來自樂壇頂端的認可和傳承。
其分量,甚至超過了他拿到陳道明的電影角色。
這意味著,在音樂這個領域,他真正獲得了主流最高圈的入場券。
“你……答應了?”黃餘生的聲音,難得地帶上了一絲不確定。
“當然!”楊蜜的語氣斬釘截鐵,“這種機會,千載難逢!”
“不過具體細節還要談,時間大概在明年下半年,正好能銜接你電影宣傳期之後。”
“這對你鞏固音樂地位,提升格調,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黃餘生握著手機,久久沒有說話。
內心被一種巨大的,混雜著激動、壓力和感恩的情緒所充斥。
他想起第一次在西山工作室見到沈冰時,那份敬畏與緊張。
想起在錄音棚裡,她一次次苛刻卻精準的指點。
想起她說的“立格”。
如今,她親自為他開啟了那扇通往頂峰的大門。
“我知道了。”他最終只是輕聲回應,將翻湧的情緒壓回心底。
“沉住氣。”楊蜜似乎聽出了他情緒的波動,提醒道,“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穩。”
“半決賽,必須贏得漂亮。”
“這是你邁向下一步的,最重要的一塊基石。”
“我明白。”
結束通話電話,黃餘生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漸漸沉落的夕陽。
金色的餘暉將天空染成瑰麗的橘紅色,雲層如同燃燒的火焰。
他心中的激盪漸漸平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堅定的決心。
沈冰給了他如此高的期許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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