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段有我的存在痕跡歲月的上游,跟歲月長河最前沿的時間節點,已經沒有多大的關聯。絕大多數關於混沌和界海更古老,更久遠的歷史資訊,都已經被漫漫歲月盡數掩埋。道友可以應當能開手施為,不必擔心產生過大的歲月因果。”“哪怕掀起的動靜有些大,我也可以在這一段有我歷史痕跡的節點,給攔下絕大部分。應當不至於將過往發生的恐怖變動,牽扯到如今歲月長河最前沿的時間節點。為此產生的歲月因果,也不會大到連路盡生靈也無法承載。”
帝影微微頷首,向著屍骸仙帝拱了拱手。
就在屍骸仙帝以為帝影即將再度回溯而上,前往更古老的紀元時,卻察覺帝影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目光,看向了自身。
一種謫詭的微弱寒意,猛地從仙帝元神中迴盪開來,讓屍骸仙帝的麵皮,再度微微一抽。
屍骸仙帝神色略帶僵硬的對著帝影問道,“道友,這是還有什麼事情?”
帝影嘴角微微咧開,不知從哪個地方拿出了三本冒騰著灰色霧氣的道門經文,在屍骸仙帝帶著忌憚和詫異的眼神中,放到了他的身前。
帝影輕聲說道,“想必屍骸帶有那一尊被黑暗物質催生而出的黑暗元神,也一同從永寂之中迴歸當世了吧?”
屍骸仙帝帶著慎重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在境界不穩時,被黑暗物質侵染,從而誕生的黑暗元神自然也是路盡層次的。”
“荒將我的歷史痕跡映照而出,從永寂中喚我歸來,那一尊路盡層次的黑暗元神,自然也是隨我一同迴歸了。”
話音剛落,屍骸仙帝忽然覺得帝影的嘴角,好像升起了一抹無法壓制的笑容。令他仙帝元神中微微泛起的寒意,又隱隱迴盪開來,使他下意識和帝影拉開了一段距離,目中逐漸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帝影絲毫沒有在意屍骸仙帝的態度,他伸手指了指被擺放到他身前的三本經文,帶著笑意說道,“屍骸道友,你若是想要解決黑暗元神,甚至將黑暗元神的黑暗物質剔除,把他的力量化為己用,不妨瀏覽一番我開創的這三本經文。”
“我的力量確實不如荒天帝強大,我所開創而出的經文,也絕對不如他的那般玄妙。可論到對黑暗物質研究,以及對黑暗物質的利用,甚至是對原初物質的探索,我想當世沒有一尊不歸屬於厄土的路盡生靈,能與我媲美。”
“或者說,我有絕對的把握,只要不涉及祭道層次的黑暗物質和原初物質的探索、研究和利用,就連厄土中的黑暗仙帝,也無法和我相提並論。”
“至於可能存在的些許隱患,我想屍骸道友身為一尊證道多年的仙帝,應該是能妥善處理的。”
頓時,屍骸仙帝看了看極度謫詭帝影,然後又看了看自己身前的三本經文,緊接著又遙望那被自身放到了大宇宙洪荒古星深處,被那條輪迴路鎮壓著的,略顯詭異的黑暗元神,一股莫名的信任感,悠然而生。
別的不說,起碼論詭異,論不祥,論邪意,屍骸仙帝還是覺得眼前的這位道友要更勝一籌。
屍骸仙帝稍稍思索,伸手在歲月中一撈,把一塊銘刻著《原始真解·終極篇》的骨塊,送到了帝影的身前。
他輕聲說道,“道友這是我經過這些歲月完善的仙帝法,其中帶著紀元變遷之意,與歲月長河最前沿的時間節點,有些許區別的仙道法則和人道法則,應當能給予你回溯過往的修行,帶來一些參考價值。”
帝影沒有遲疑,立即將遞過來的骨塊收下,並開始揣摩起來,於此同時,也開口道謝道,“多謝屍骸道友,這確實是我目前需要的。”
“越往古老的紀元回溯,對應紀元的修行規律和修行邏輯,跟當今相比,就愈發明顯。雖然不會對我等路盡生靈的戰力產生影響,但對於我這般佈下‘本我道標’,推動自身變得更為古老的修行而言,卻是一件需要耗費更多心力的活計。”
“有了屍骸道友這本已經總結好的,且存在古老紀元法則感悟的仙帝法,無疑能節約我大量的心力,無需對相應紀元的修行規律和修行邏輯,從零開始進行推演。”
帝影再度微微拱手,“若有事情需要我幫助,道友可來尋我。”
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帝影就再度調動路盡層次的光陰之力劈開迷霧,向著更古老的紀元回溯。
不多時,那帶著些許莫名謫詭韻味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屍骸仙帝的視線,邁入了一個比他誕生的時代還要古老,卻不太強盛的紀元。
屍骸仙帝在心中輕聲自語道,“這就是歲光法?”
“不停回溯古老的紀元,就能獲得更強盛的道行和修為,不可不謂強大。可這麼回溯下去,會不會有一日徹底迷失在過往,徹底無法返回歲月長河最前沿的時間節點?”
“雖說在離去之時,肯定會佈下重重後手,防止迷失在那些古老到不可思議的紀元,而這種將‘舊日’的自己連線成線的手段,也是一塊塊迴歸的道標。”
“可隨著歲月的變遷,就連仙帝的佈置下的後手,也會逐漸失效,僅憑藉這些後手,真的就足夠了?”
“歲月長河的起點,究竟在什麼地方,諸天萬界究竟誕生了多少紀元,就連已經祭道的荒,都說望不透,算不清。”
“或許這就是他用化身回溯的緣故?”
屍骸仙帝微微搖頭,不再多想,隨手拿起一本看起來沒有那麼謫詭的,翻閱起來。
而這本經文的封面,書寫著《玄君七章秘經》幾個大字。
。